年宴的菜一貫以鍋子為主,熱氣騰騰地擺滿了一全部場子,中間兒是熱烈的歌舞雜耍。胤祺不肯吃那單調的肉鍋,叫貪狼尋了些新奇的肉片、生菜,又去禦膳房要了一鍋熬得噴香的高湯,坐在自個兒的位子上美滋滋地涮起了火鍋。聽著身邊人的談笑,看著場中的歌舞,竟然模糊生出了宿世全部劇組擠在背景下頭看春晚的熟諳感受來。
該做的他都做到了,該說的也說儘了,至於皇阿瑪能聽出來多少,卻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比來爛好人的事兒實在是乾得很多,總想拾掇兩小我找找均衡——也不曉得貪狼甚麼時候能把證據找齊,那幾個刺客的事兒,可不是看著彷彿冇人管了就能翻疇昔的。
“我跟他——靠近?”胤祺下認識打了個暗鬥,皺著眉撇了撇嘴嫌棄道:“我那是不跟他阿誰彆扭的小破孩子普通見地!叫他不懂事兒,非得揍一頓、哄一頓,巴掌配著甜棗吃——如果早如許兒,我犯得著三天兩端揍他麼……”
“好——就是,就是……”
“得了吧——你少在這兒臭美了,就你派來那幾個刺客的程度,我一個能打十個。”
“你這菜跟喂兔子似的,我可不吃。”大阿哥擺了動手坐在桌子劈麵,全然未曾發覺麵前這個弟弟因為那一句喂兔子而微微扭曲的神采,隻是拎出一罈酒來,砰地一聲撂在桌子上:“老五,大哥求你件事兒。”
“梁公公,您這時候莫非不是該守著皇阿瑪纔對的嗎……您就不怕您不在的時候,那活兒都叫魏公公搶了去?”
實在受不了梁九功如臨大敵般嚴峻的眼神,胤祺終究忍不住炸了毛——這麼盯著他是做甚麼,莫非他還能俄然回身翻滾三週半跳到那冰水池子裡頭去不成?!
太子怔忡地坐了半晌,終究捧起阿誰小碗,狠狠地把裡頭的東西儘數塞進嘴裡去。胤祺笑了笑,又替他添了點兒湯,耐煩地緩聲道:“我恨你乾嗎啊,那刀上有毒又不是你下的令。我曉得你在查那幕後的人是誰,我的人都跟你的撞上好幾次了——可那人也是真夠有本領的,都疇昔了這麼久,咱倆竟然都冇查出甚麼來……”
年關的賜宴永久都是宮裡頭最大的事兒,雖說這一年按例要為皇後守孝,卻也並未多沖淡這年節的氛圍。胤祺被嚴嚴實實地裹成了個粽子,還在外頭加了件貂絨的披風,這才終究被自家皇阿瑪放出去漫步,卻也是左邊兒跟著個貪狼,右麵守著個梁九功,走一步都被緊緊盯著,一時隻覺著自個兒彷彿當真是出來放風的。
“阿哥阿哥,您消消火兒,主子這不也是就跟著您,也冇攔著您往哪兒去不是?”
完整進入狀況的胤祺對勁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麵前這個不良少年的肩以示鼓勵。太子下認識點了下頭,才俄然覺出不對味兒來,惡狠狠地撂了碗,用力地一把按在他腦袋上:“冇大冇小,孤是你哥哥!”
胤祺幾乎冇叫自個兒給嗆得咳疇昔,艱钜地捂了胸口,虛著目光道:“大哥,你找我……就這事兒?”
“我從速給你接出來!孝期鬨這類事兒,你也不怕皇阿瑪踹你屁股——逛逛走,冇戲,求誰都冇戲!”
“老五,閒著呢?”
“……”胤祺竟彷彿被他的氣質給莫名震懾住了,老誠懇實地點了點頭,伸手又給他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