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可也拿不準——奴婢見他接那扳指的時候，神采也冇有半點兒的非常，彷彿底子冇見過，也不曉得那究竟是甚麼東西似的……”

“索額圖阿誰腦筋也冇好用到哪兒去——冇了明珠，這宮鬥的水準都掉了不止一個層次。”胤祺仍冇能從方纔被大阿哥帶來的怨念裡頭擺脫出來，聞言悻悻地應了一句，又坐回了桌邊兒持續涮著鍋子：“對了，那事兒到底查清楚了冇有？這都倆月疇昔了，再查下去那幾個刺客的墳上都該長草了。”

“誒。”蘇麻喇姑應了一聲，上外頭領了貪狼跟十三阿哥一塊兒出去。貪狼把懷裡剛逮返來的兔子放在胤祥的身邊兒，快步向前走了幾步，拍落了袖子俯身道：“臣見過太皇太後，祝太皇太後吉利順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念著壽康宮裡頭實在太清淨，前兒他就跟皇阿瑪奏請過了，特地把老十三扔了疇昔接他的班兒。誰知這下可好——倒是半點兒用不著擔憂清淨了，阿誰臭小子恨不得把壽康宮翻個底兒朝天，整天介害得他不得不歸去清算殘局。也不知這兩個月冇出來，宮裡又被折騰成了甚麼模樣。

貪狼氣定神閒地應了一句，看著下去的肉熟透了，這纔拿過碗替他夾了幾片，耐煩地蘸滿了醬料才放歸去。胤祺叼著肉吃得心對勁足，又把鍋子往他那頭推了推，叫他跟自個兒一塊吃，理直氣壯道：“你這話兒說的不對——我甚麼時候叫人費心過？以是必然還是你的題目。”

“阿哥是個有後福的，準保能平安然安、順順利遂的。”

“可主子每回都隻是看著，向來也不下去。”

“這不是前兒主子叮嚀——說每個阿哥送兩隻，送不完的從一品大臣往下送……”

“那也是因為主子越來越不叫人費心了。”

“唔……”貪狼略一遊移，瞄了一眼他的神采，還是決然決定先說個謊亂來疇昔再說，“冇有，到九十九了。”

蘇麻拉姑正從外頭出去，聞言卻也是湊趣兒地接了一句，又獵奇道：“外頭陪著十三阿哥的，但是阿哥身邊兒服侍的人麼？看著不像是小寺人，穿得倒是侍衛的衣裳……”

正考慮間，孝莊倒是將他摟在了懷裡頭，笑著衝外頭號召道：“既是能貼身跟著我們小五兒，想來也準是個可靠的。就叫出去請個安，賞上一賞吧。”

“早就好全乎了——您看，這可不是能跑能跳的了？”

“過年了……”

孝莊含笑應了一聲，眼中浸開一片欣喜溫和的暖意，又輕歎了一聲道：“小五兒打小命就不敷硬，好幾次都差一點兒就冇了，卻終歸是叫他這麼跌跌撞撞地熬了過來。現在總算苦儘甘來，看著他一日日好好兒的長大，哀家這內心頭比誰都覺著欣喜——也不求他多有出息，隻要這一世能安然順利，過得稱心快意，哀家也就滿足了……”

“……”貪狼對自家主子這類很有自知之明的滾刀肉心態一貫冇甚麼體例，乾脆儘管低下頭老誠懇實地用飯。胤祺對勁地持續大快朵頤，正吃得暢懷，耳邊俄然傳來熱熱烈鬨的炮仗聲，抬頭望去，便已是滿眼的姹紫嫣紅。

“好了，起來吧。”孝莊含笑溫聲開口，目光落在貪狼的臉上，倒是俄然顯出些訝異來：“這孩子的麵相，看著倒是有些個眼熟……你家中可有人在宮裡頭當過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