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有點兒意義了，可如何非得用這麼老練的體例……”

“好——倒是有點兒意義。”

“朕也悔怨了——早曉得寧肯帶你大哥出來，也總不至於鬨成這個模樣。”康熙卻也終究長長的舒了口氣，苦笑著搖了點頭，揉了揉額角輕歎一聲，“你阿誰四哥的確是個悶嘴的葫蘆，既不會搭話兒又不會看眼色的，就隻曉得愣怔著坐在那兒……你如果再不來，朕都籌算就這麼撂下走人了。”

“喳。”梁九功忙俯身應了一聲，藉著自家主子賜下的台階快步溜出了艙去。胤祺望著他敏捷消逝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垂垂淡了下來，轉過身望著康熙輕聲道：“皇阿瑪，這大雪已下了整整三天了，咱不能不想點兒體例。這天寒地凍的，那些個冇屋子的哀鴻指定都得湊在一塊兒取暖。雖說夏季無疫病，可萬一有個把染了風寒的，隻怕要不了兩天就能傳開，如果冇錢買藥治病，這風寒可也是能要人的命的……”

而在冇有半點兒抵擋之力、剛迷含混糊一睜眼就發明自個兒被鎖起來了的五阿哥看來，這項麵對感抱病非常主動的應對辦法明顯是非常及時，非常判定，也非常的不講事理的。

“著了病的滿船都是，關也關不過來。誰叫主子您身子弱，最輕易被過上呢……”

將這些事兒仔細心細地理清了，又不緊不慢一一道出。康熙含笑望著身邊不過還隻是個半大孩子的兒子，又悄悄拍了拍他的肩：“你已做了這麼多的事兒，就莫要再苛責自個兒了——放寬解些，先把自個兒的身子顧好，嗯？”

草草翻過了那一遝便條跟密摺，胤祺內心頭也大抵有了譜。利落的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眼中竟帶了些躍躍欲試的亮芒：“這刺客我算是見過了，可水匪還真冇見度日的——如果跟著皇阿瑪走，光保護就把他們給拾掇完了，哪兒還能有熱烈可看……”

胤祺輕笑著應了一句，倒是又暗戳戳地賣了梁九功一把。剛籌辦乘機溜走的梁公公聞言幾乎一腳踏空，哭笑不得地回身道：“阿哥，您可就給主子留上一條活路吧……”

“京中安生得很，到是你們再往前走，能夠要趕上些個不大不小的事。”廉貞接過信收好，又指了指船正行進的方向，“再往前百約莫三日的路程，埋伏著一群水匪——冇有船，隻是在水底下布著鐵鉤子，少說有六七個水性好的嘍囉守著。看著不像是圖財，倒像是籌算上來就鑿船的。”

“皇阿瑪不成能撂下二哥不管，船上病了的又多，準定得在前頭臨時歇下——貪狼，我們這船要到甚麼地界了？”

一邊兒哄著自家皇阿瑪，一邊兒還得留意著邊兒上的動靜，胤祺操心腸輕歎了口氣，隻覺著這頓飯吃得自個兒現在就已覺著有些個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