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綿聽到秋蝶的聲音,用手揉了揉眼,立即起了。耿家端方不重,存候的時候在七點擺佈,現在又是仲春,氣候垂垂回暖,起床倒不困難。在丫環奉侍下淨了麵,擦上香脂,宜綿便帶了秋蝶去上房存候。她離富察氏的院子比來,第一個到的。宜綿請了富察氏安,又問了富察氏昨早晨睡的如何,閒談了半晌,便將本身做的豆青芍藥暗紋鑲南珠抹額遞給富察氏,“瑪姆,這是我給您做的抹額,您看可還喜好?”
富察氏被宜綿一本端莊的模樣逗得不可,笑道:“你這鬼丫頭,倒是編排起你瑪姆來了,我這麼大年紀,還講究個甚麼?倒是你是大女人了,常要出去應酬的,讓你額娘給你多做些衣裳。”
陳氏也道:“我們也好久未去孃舅家存候了。老爺公事脫不開身,現在開春莊子上事多,整天有管家過來找我,就辛苦額娘帶著這調皮丫頭去舅家存候了。”
“曉得了,額娘。”瓜爾佳氏趕緊答允道。她是個不存事的性子,見婆母不見怪了,立即與宜綿談笑,“剛我聞聲在說做衣裳,mm本年十四了,常常要出去寒暄的,但是要多做幾套衣裳。新年纔剛過,這些個宴會還冇開端,等過段時候,mm便曉得了,桃花宴,荷花宴,結詩社,結棋社,遊莊子,遊溫泉,踏青,遊園,弄月,觀燈……總之,各種項目,恨不得每日都有帖子,我額娘當時候一月要給做我七八套衣裳。”
宜綿哄了富察氏做衣服,倒不是彆的,隻是年後富察氏生了場病,人懨懨的,不愛轉動,也不愛出門。這些年家中人丁少,富察氏對她體貼備至,宜綿打心底兒靠近老太太,恐怕老太太身材悶壞了,便想了體例哄老太太,誘拐她出門玩耍。
宜綿房中的丫環秋桃針線極好,常日就賣力給她做衣裳。秋桃不但針線好,人也矯捷,做出的東西很讓宜綿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