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說甚麼額娘都應。”陳氏慈愛道。

宜綿滿臉驚奇，解釋道：“我明知這掌櫃的欺我麵熟要高了價，莫非不該還還價？雖說家中有阿瑪和哥哥賺銀子，但是也是他們辛苦得來的，我怎好憑白華侈？再說商戶如何了？他們日進鬥金，家中日子不知比很多官宦家敷裕多少。”

“哎，還是我常日裡太忽視。你瑪姆早讓我多給你買兩個丫環，你老是推讓，我想著你也不是個嬌縱的，有四個丫環服侍著也夠了，並且家中也不是非常敷裕，也就隨了你的意。現在一想，但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像你富察表姐，出入都是一大群人跟著，不知多氣度，這纔有京中嬌女的氣質，再看看你，倒像是從鄉間處所過來的，實在失了場麵。雖說現在有些晚了，但是總有些時候，我明日裡就讓媒婆進門，給你選兩個彆麵丫環。”陳氏一邊感喟，一邊說道。

隻是回了屋，宜綿一想，便發覺有些不對。這也並不是她第一次出門，以往也是買了東西的，便是還個價，也未見陳氏說甚麼，如何現在卻不可了？越想越奇特，宜綿尋了雀兒過來，“我這裡有些丹桂坊的糕點，你拿去跟喜兒等蜜斯妹分了，問問這些日子可有誰跟額娘說了些特彆的話。”雀兒是府中二管家的女兒，喜好說些小話，宜綿一貫讓她刺探些動靜。

店鋪是漢人開的，略微掃了宜綿一眼，猜是將近選秀的旗人貴女。這類人脫手風雅，又甚少還價，掌櫃的立即笑容相迎，將宜綿請進鋪中。

“你這丫頭，說你兩句，你還不受教。”陳氏氣道。

女人啊，總歸是要刻苦受難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卻要從一而終。但是你若一心想著妾室姨娘，這日子如何能過下去？如果你男人有了出息，你管著家裡財產，操心著後代，在這些個情情愛愛上的心機倒少了，也就不難過了。

“女人說的甚麼話，您是朱紫，小人哪敢胡亂要價？不過是這扇子的詩畫都是請了上好的畫匠畫的，纔要價不菲。我看女人是頭回客，給您舍個價，收您八兩銀子，您要喜好了，下回還來我鋪中買，您當作不？”

陳氏笑了笑未幾說，閨女懂事，曉得替家中節流，她這個做孃的，卻斷不能委曲了她。

陳氏不在乎道：“放一萬個心吧，你現在恰是家裡最嬌貴的姑奶奶，莫說多做幾套衣裳，便是每天出去撒銀子也冇人敢說個閒話。你陳家表姐，傳聞一個月有二十兩的月銀，我每月也給你這麼多月銀，彆的暗裡再給你10兩，你想買甚麼就買甚麼，如果不敷了再管額娘要。你在內裡看中了甚麼貴重的東西，也儘管返來跟額娘說，切莫在朋友們麵前漏了怯。”

秋蝶看宜綿神采不虞，嗬道：“莫耍嘴皮子了。太太既是升了我們月銀，我們更是要用心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