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兩步，王嬌再次回過甚細心辨認，層層白雪後，那人漸漸揚起了臉。

“啥？矮子短長？從速拉倒，誰不曉得他從小就是個孬種，打鬥向來冇贏過，人家騎他脖子上撒尿，他都連個屁不敢放。”

“夠嗆了。”停業員看著秤桿，“比來大雪，哈爾濱那邊貨運不出來，這點東西還是從長春告急調運過來的。”

“哎，白日鵝咋跟他了……”

“……那就七台河。”

“嗬嗬，還用說麼，矮子短長唄。”

此人穿戴儘是補丁的破棉服，王嬌想或許他也是被餬口所迫，偷錢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於心不忍直接拆穿，想著提示一下，若他有自知之明必定會從速分開，就上前一步拍了那人肩膀一下，“同道！”

奇特，此人……有點眼熟啊。

內裡，天空陰霾，比剛出去時又黑了幾分，瞧著不像中午，倒像是傍晚。

下樓的是那幾位知青，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高個子青年眉頭舒展走在中間，其他人嘰嘰喳喳群情激奮，嚷嚷著要把誰誰誰乾掉。

“對，早就看他不紮眼，恰好新帳舊賬一塊算。”

本覺得小偷會識相分開副食品店，卻不想轉個身，他又大言不慚站在了糖果櫃檯前。

看來此人不是初犯，這麼好的心機本質必然有過前科。王嬌想那就彆怪我不客氣，清清喉嚨，不點名道姓，那人長得挺凶，王嬌不想激憤他，隻大聲提示四周主顧一句：“大師都重視點本身的錢包。”

還能為甚麼？王嬌哀思地想就以“白日鵝”的仙顏，即便瘸了一條腿，帶著一個兒子，卻還是某些人垂涎的工具，她是有題目的女人，出了事也不會有誰跑出來為她打抱不平，不上前踩一腳就算心善。如此窘境，不從速找一名誠懇本分的男人嫁了，到最後也是被糟蹋。現在起碼還算有個家，至於今後，誰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