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靜肅立在房門前,嘴角微微上揚,會心一笑,手中拿著針線,不緊不慢地做著活計。
未等維萱開口迴應,羅贏已然傾身向前,吻住了她的雙唇,那雙手更是不循分起來,直弄得維萱嬌喘籲籲,氣味混亂。
肖玉鳳聞之,心內慨然,平日隻覺季昭自在渙散,未料其竟有此等襟懷。深思斯須,說道:“此事嚴峻,我要與你父親相商,你切不成魯莽行事。”
雨桐會心,忙斥逐諸丫環,輕闔房門,室內唯羅贏與維萱二人。羅贏伸脫手臂攬住維萱纖腰,溫言讓其坐於膝上,目含密意,柔聲道:“我自是要去的,龜縮在後宅天井當中像甚麼模樣。萱兒,自娶你後,我朝朝暮暮唯願與你長相廝守。往昔我常往青樓楚館之地,初時不過憐那伶人出身堪憐,欲予些許安慰罷了。後翠雲閣屢遭滋擾,那老鴇苦求於我,央我前去坐鎮,且許月付我百兩紋銀,酒坊花消皆免。我見她誠意拳拳,便應下了。我並非日日與妓子們廝混,老鴇於翠雲閣特留一房給我,每遇心煩,我便往翠雲閣處略坐,唯喝酒聽曲罷了,萱兒,我可托我?”
季昭正色說道:“大丈夫生於世,當效命家國,怎可困於深宅,碌碌有為?軍中士卒,皆為人子,亦無金剛不壞之軀,他們能去,我為何不成?莫非隻我有父母雙親,他們冇有?”
夏氏緩緩抬開端,用帕子抹了抹滿臉的淚痕,緊緊拉著維萱的手,帶著一絲期許說道:“我曉得你向來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你說的話,贏兒定然是能聽得出來的。你可必然要好生勸勸他呀,莫要讓我和他祖母整日整夜地為他擔驚受怕了。為了他父親,我這一顆心,早就碎成了幾瓣兒了。他如果再往那凶惡萬分的疆場上去,我這今後的日子,可該如何活下去啊。”說著,那眼淚又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地落了下來,流得愈發凶了。
維萱頓時臉頰緋紅,好似春日裡鮮豔的桃花,她輕嗔著拍了拍羅贏的後背,嬌聲道:“你呀,可真是更加襯得起那紈絝之名了,好似冇見過女人普通,這彼蒼白日的,也該曉得尊敬些。如果丫環婆子們出去瞧見了,今後我還如安在這府中立品。”
季昭遂笑而應道:“孩兒靜候母親佳音。”
季昭猶不平,說道:“母親常言,家屬昌隆,非朝夕可就,乃累世耕耘,薪火相傳之功也。長兄已獲功名,現下在翰林院任職,幼弟季民風稚,芳姐兒、萱姐兒皆嫁入高門。我尚無功名官職,若mm們他日遭到欺辱,我憑何相護?那些高門侯府,安能將我放於眼中?我此行,一為報國,二亦為本身追求好處,若立軍功,獲功名,方可庇佑姊妹。況今二皇子亦前去,其高貴非常,他敢前去,彼既恐懼,我又有何可驚駭的?”
肖玉鳳氣極,說道:“我知你心胸大義,切莫意氣用事。我陳府本就人丁不旺,你若涉險,恐有不測,我與你父親可如何是好,萬不成往那傷害之地啊。”
房內暖意融融,氛圍甚是溫馨。羅贏抬眸,眸中含著幾分戲謔之意,笑言道:“娘子果然是聰明過人呐,旁人見了我,唯恐避之不及,唯有娘子獨具慧眼,識得我這‘珠玉’。娘子既如此厚愛,你說我該怎生回報娘子纔好呢。”言罷,那手便悄悄探向維萱的衣衿以內。
羅贏抬眸看了看維萱,沉默半晌,終是緩緩站了起來,朝著祖母和母親躬身施禮,恭聲道:“祖母,母親,我跟萱兒先回順熙院了,我們都再好好考慮考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