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澤聞聽此言,霍然起家,目光似火,直勾勾盯著俞瑤:“你休得胡言亂語,信口雌黃!”
允澤聽聞此言,白淨的臉頰刹時出現紅暈,他垂眸,聲若蚊蠅般囁嚅道:“孩兒…… 確是有了喜好的女子,隻是…… 孩兒並不曉得她對我是否存有一樣的情意。她父兄皆在朝中為官,家中家規嚴苛,是極其知書達理的好女人。”
俞瑤秋波流轉,佯作懵懂之態:“我瞧那陳三蜜斯,看著是個蕭灑直率之人,怎會調撥三公子奔赴那凶惡疆場?”
林夫人拿起手帕,掩著口鼻,幾聲咳嗽過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才神采稍緩,緩緩開口道:“澤兒,你本日這般對峙,莫不是內心頭已然有了心儀的女人?你儘管同娘說來,是哪家的蜜斯,隻如果出身明淨,我與你父親斷無禁止之理。”
正言語間,門房疾步入廳稟報:“老爺、夫人,王家夫人與蜜斯一同前來拜見。”
林夫人悄悄握住俞瑤手,和顏悅色道:“你這孩子,當真故意。瞧這外頭大雪紛飛,寒料想峭,你還特地冒雪前來,如果凍壞了,你父親可要心疼了。”
俞瑤仿若未察允澤那幾近要將她燃儘的灼灼目光,輕聲慢語:“我與她不過兩麵之緣。上月,她一襲男裝打扮,與我爭搶一把利刃短刀,一言分歧便動起手來;前幾日,她還是男兒打扮,前去飄香樓訂些酒食,與我打了個照麵,話不投機,再度拳腳相向。”
林大人與林夫人趕快整衣斂容,出外相迎。
俞瑤眼眶泛紅,泫然欲泣,一臉無辜嬌柔之態:“我可曾說錯甚麼?”
林鶴瀟暗自考慮,既難從自家孩兒口中探出究竟,不若將隨允澤擺佈的親隨鬆強喚來細細查問,定要查明是哪家嬌娥,竟能勾引兒子罔顧存亡,決然投身疆場掙那軍功。
林鶴瀟聽聞此言,重重地歎了口氣,眼中儘是無法與滄桑,緩聲道:“我兒果然長大了,曉得為父的難處,主動為家屬考慮,為父甚是欣喜。可軍功豈是那麼輕易就能掙得地?軍中萬千將士,哪一個不是拚著性命去博一個出息。我們林家,何時竟落魄到需求你上疆場廝殺,用鮮血去調換功名的境地了?你若實在不肯娶王家蜜斯,我與你母親毫不強求。但這疆場凶惡,你萬不能去,為父年過半百,實在禁不起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此事今後休要再提。”
允澤雙唇微微嚅動,幾次欲言又止,那 “陳家三蜜斯” 幾個字仿如有千鈞之重,在舌尖幾次打轉,卻如何也透露不出來。
允澤見父母麵色愈發陰沉如水,心急如焚,怒向俞瑤叱道:“你休要胡言!她知書達理,溫婉可兒,便是與你起牴觸,定是你在理取鬨,挑釁惹事在先,不然以她的性子,決然不會與你脫手。另有,前幾日我親眼所見,清楚是你仗著人多勢眾,淩辱她孤身弱質、手無寸鐵,還將她打傷,現在卻在此倒置吵嘴,實在是厚顏無恥至極!”
學士府中,氛圍凝重。允澤身姿矗立,麵龐剛毅,直直地跪在雙親麵前,言辭誠心腸要求前去疆場,抗擊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