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見兩人扭打在一起,頓時怒從心頭起,猛嗬一聲 “夠了”。這聲怒喝仿若一道驚雷,震得屋內嗡嗡作響,羅贏和劉宏同時收了手,各自後退幾步,喘著粗氣,胸脯狠惡起伏,眼神卻還是死死地盯著對方,似有不甘。
羅贏與允澤投身軍中後,敏捷投入到熟諳軍務、研習戰事當中。這日,二人與季昭一同商討軍情,羅贏率先開口,神采凝重:“現在匈奴與突厥已然聯手,依眼下局勢推斷,不出幾日,他們定會傾巢來攻。我們必須提早運營,早做防備,方能最大程度減少我方職員傷亡。”
薛將軍這邊一樣未曾有半分懶惰,一番周到詳確的擺設已然伏貼:五萬精銳之師如出鞘利劍,佈陣以待,籌辦正麵迎擊來犯之敵;另有三萬虎賁之士暗藏於山穀側翼,作為截斷敵軍後路的關頭奇兵。待那石墨被引燃,烈焰騰空而起,化作澎湃火海之際,聯軍定會受傷撤退,待他們退至山穀時,這三萬人馬便會如天神下凡,從側翼殺出,將匈奴人與突厥人死死圍困,仰仗居高臨下的險要地形,萬箭齊發,展開一場暴風暴雨般的射殺。
半夜子時,萬籟俱寂,濃稠如墨的夜色,仿若一塊無邊無垠的玄色綢緞,將大地捂得密不通風。一行人身著毫不起眼的便裝,好像暗夜中飄忽的幽靈,悄無聲氣地穿越於雲中城牆外八百步之地。沿著雲中通往匈奴的咽喉要道,他們手腳敏捷地繁忙開來:先是均勻地鋪上一層石墨,繼而覆上一層乾枯的殘葉,再灑上硫磺。最後再用金飾的黃土埋葬,世人來回奔波,足跡狼籍地散落四周,經鞋底幾次摩挲踩踏,愈發顯得天然隨性,就如同平常路人信步而過留下的陳跡普通,若不俯身親手扒開空中細細打量,底子無從發覺其間非常。
劉宏漲紅臉,脖頸處青筋如同一條條氣憤的小蛇般暴起,明顯是被完整激憤,他扯開嗓子大聲吼道:“我自是靠著本身這雙手,在疆場上一拳一拳搏命拚活掙來的!哪像你,上疆場還帶著個丫環,不曉得的還覺得你是來逛窯子呢!公然是一幫娘們嬌生慣養出來的,趁早回你娘們窩裡去,彆在這兒丟人現眼,礙手礙腳!” 那語氣中的鄙夷與不屑,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羅贏。
兩人在京時就不對於,劉宏一聽這話,那裡受得了這等熱誠,頓時怒從心頭起,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朝羅贏砸去。桂青睞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死死攔住劉宏揮來的雙臂。
羅贏見狀,眉毛悄悄一挑,語氣愈發諷刺:“哼,果然是個沉不住氣的莽夫,就憑你這打動性子,也不知是如何混上都尉一職的。”
季昭強壓下心頭的肝火,敏捷進入正題,安排道:“我現在就去點兵,徹夜我親身帶人前去安插防地。羅贏、林允澤、劉宏、桂青,你們四人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巡查,這是軍務也是軍令,你們定要警省些,一旦發明可疑之人,直接抓了,不必有所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