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暉、季昭已牽馬過來,跟蘇夫人告彆後,打馬前行。婉蓉望著那清秀矗立的身影,欣然若失,直到那身影消逝不見,她仍久久不肯分開。
此時台上已換《花木蘭》,維萱偶然聽戲,腦海中儘是本日的荒唐之事。現在蘇麗華已換了一身桃紅衣裙,髮髻也重新梳理過,她款步而上,坐在蘇長寧身邊。蘇長寧問道:“姐姐席間去了那邊,怎這麼久纔來?”蘇麗華淡淡說道:“席間喝酒時弄臟了衣裙,我怕失禮便回房換衣裳了,夙起得早,就小憩了半晌。怎的,母親可有問起我?”蘇長寧點頭道:“母親本日一向陪著眾位夫人,得空兼顧,並未問起姐姐。”蘇麗華嗯了一聲,眼睛緊盯著台上扮演花木蘭的旦角,癡迷又羞怯地朝他投去一瞥。維萱心中已然瞭然,盯著台上的男人,即便化著濃墨重彩的妝容,亦能看出那男人麵如冠玉、邊幅堂堂。如此長相,難怪會將官家蜜斯迷得與他私通。此事維萱不知與何人所言亦冇法宣之於口,隻能閉口如瓶爛在肚裡。
角落裡有一名美豔婦人正與另一婦人談笑晏晏,不知在說著甚麼。蘇婉蓉見維萱一向盯著白姨娘,便走上前說道:“mm但是認得府中的姨娘?”維萱笑道:“天然是不認得的,隻是感慨姐姐府上儘是美人。”婉蓉神采淡淡隧道:“那是白姨娘和江姨娘,我的兩個庶妹便是她們所出。”說罷,又退回本身的坐位上,彷彿並不肯提及她們。
窗外兩隻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斷,日頭西斜,太陽的餘暉透過班駁的樹葉灑進屋內,仿若給房間蒙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幕。灰塵在太陽餘暉的光影中翩翩起舞,在餘暉的映照下,屋內顯得格外安好溫和。維君醒來便見到這般場景,好像置身夢中,但是現在已然是申時。肖玉鳳正與維萱扳談,誇獎維萱聰明懂事、舉止得體,護住了維君的顏麵,也護住了陳府的顏麵。維芳滿心慚愧,身為長姐,卻未儘到照顧mm的任務。見維君醒來,忙不迭地幫她洗漱淨麵。肖玉鳳板起臉訓戒道:“你把我昨日所說之話全然當作耳旁風了,在家中如何混鬨我都由著你,但在彆人家做客,你竟敢這般率性妄為。本日若不是維萱心機細緻奪了你酒杯,提早將你拉出去找蘇蜜斯互助,本日你定然會成為都城的笑柄,也讓你兩位姐姐跟著蒙羞。本日歸去,你就在屋裡檢驗一個月,《女誡》、《女訓》各抄十遍,再有宴請,你不必插手。”維君鮮少見到母親如此聲色俱厲,也有些驚駭道:“我問過蘇姐姐,她說桂花酒很甜,等閒不會醉人,我才喝的。”肖玉鳳道:“蘇蜜斯芳齡多少,你芳齡多少?人家十六,你十二,怎能跟人家比擬?且不說人家在自家喝酒,並無錯誤,單就你在外偷偷喝酒這一項,就該重重懲罰。”
待維君清算安妥後,母女幾個就去跟蘇夫人告彆,此時客人已拜彆大半,蘇夫人摸著維君小手說道:“既是愛喝,我備了十壇,送與你拿回家漸漸咀嚼,切莫喝的過快過急,以免傷身傷胃。”肖玉鳳歉然道:“本日叨擾夫人好久,心中已是不安,千萬不成再這般貪得無厭。”蘇夫人開朗笑道:“我已命人裝上車了,跟著你們的車馬一同歸去,並不費事。陳夫人今後定要再來府裡做客,婉蓉對三個mm也是極其愛好呢。”婉蓉拉著維芳的手,不捨地說道:“三位mm定要常來府裡找我玩兒,我們能夠一起繡花,一起垂釣,待花圃裡的花開全了,我們一起製作胭脂膏子。”維芳點頭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