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不睬蘇夫人,與蘇南易說道:“我來便是為此事,如若你們不便與那陳季暉開口,我親身去同他講。”蘇南易自是不準搶婚之事產生,他對白氏說道:“麗華我亦在為她遴選夫婿,我向母親包管,麗華夫婿決計不會比陳季暉差,這婚事已訂,徒然換人,全部蘇府將成彆人茶餘飯後笑柄,還望母親三思。”
飲了口茶後,白氏直言道:“蓉姐兒這門婚事,我不允,陳家一階五品小官,怎敢上門提親,迎娶嫡女?陳季暉一無功名,二無官職,僅一介秀才之身,何能配得上蓉姐兒?”
白氏剛一進門便數落蘇夫人,言其目無長輩,女兒訂婚此般大事也不遣人往幽州知會一聲,蘇夫人淡淡說道:“幾日事忙忽視了,本欲過幾日派人送信,您卻自行來了。”
公然白氏怒了,拍著桌子道:“我曉得你瞧不起我們商賈之家,你這官家蜜斯既然聞不得那銅臭味,不如趁早將管家之權交予白姨娘,莫為了那幾錢銅臭汙了你的手。身為長輩,我隻要一天不死,就有權插手蓉姐兒她們婚姻之事,除非你與蘇南易違逆不孝。”
此頂帽子蘇夫人接受不起,蘇南易亦受不起,本朝極重孝道,不孝違逆之名一旦坐實,那但是要丟官下獄的。蘇夫人即便再厭憎白氏,仍不敢真對其如何。聞得此番言語,蘇夫人聲音低了下來,輕聲說道:“母親言重了,蓉姐兒經不起再次退親了,不然壞的是全部蘇府的名聲,亦會影響麗華和長寧的婚事,剛纔是我一時心急口不擇言,母親同是為人父母,定能瞭解兒媳一時魯莽之言,還望母親息怒。”“我並非是來找費事的,畢竟蓉姐也喚我祖母,她嫁得好,我也跟著光榮。有人跟她提親此等大事你卻不告於我曉得,於理分歧。”白氏見好即收,她畢竟不是蘇夫人親婆母,何況她有親子尚在幽州,若狀告蘇南易違逆不孝,她親兒子亦會遭到連累。
蘇夫人垂眸說道:“蓉姐兒自幼便與林至公子訂婚,自客歲林至公子離世後,京中便無人敢來提親,還望母親見教,母親親族中可有出類拔萃地兒郎堪配蓉姐兒?”蘇夫人這番言辭,實在未給白氏留半分顏麵,她明曉得白老夫人乃商賈出身,族中後輩多為商賈身份,卻敢如此這般打她臉麵,便是要報當初新婚之時白氏逼迫蘇南易納白姨娘之仇,後又放縱白姨娘與她針鋒相對之恨。
蘇南易見白氏坐於主位而麵色不虞,不知何事令她剛進府便動了氣,上前給白氏施禮問安,白氏沉聲說道:“你們眼裡可另有我這個母親?蓉姐兒訂婚如此大的事為何不奉告於我?那陳季暉我亦探聽清楚,戔戔一介窮酸秀才,怎配得上蘇府嫡女,你去拒了。”蘇南易眼睛微眯,思考半晌後說道:“母親原為此事而來,陳季暉是我門生,我曉得他操行端方雅正,學問賅博,博取功名乃是遲早的事,何況聘禮我已收下,生辰八字也已相合,如何能退,豈不讓人背後罵我們朝三暮四,背信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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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易剛進大門便獲得繼母入府地動靜,他深思半晌後往廳堂走去,縱是不喜,見到繼母應有的禮數仍需做全。
白氏用茶杯蓋颳了刮沫子說道:“既退不得,那便換個蜜斯,隻如果蘇府的便成了。”蘇南易瞪大眼睛問道:“母親欲換誰,麗華?”白氏飲了口茶,又沉默半晌而後說道:“不是不成,你乃翰林院掌院學士二品官階,蓉姐兒嫡女身份貴重,又端莊知禮,即便那皇子妃她也做得,如何能嫁五品官員之子,讓人背後嘲笑,倒是麗華一介庶女堪配那秀才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