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熱水提進屋後,陸逸便徑直朝著閣房走去。待統統結束,他淨了手,擦乾麵龐,施然走出閣房。
卻見維芳已然清算安妥,端坐在那妝台前,翻動著一本紀行,看得正出神。陸逸見此景象,嘴角上揚,暴露一抹促狹的笑意,打趣道:“娘子這般勤奮,莫不是要去考那狀元郎呐,這等勤懇,為夫可都自愧不如了呢。”
陸逸見狀,直視著維芳雙眸和順道:“娘子,於我心中,你方是最為緊急之人,旁人所思所想,於我而言毫不首要。但求娘子能舒心安閒便足矣。”
陸言卿眼中儘是欣喜,雀躍的說道:“多謝嫂嫂。”
廣寧侯夫人望著維芳那靈巧知禮、溫婉可兒的模樣,眸中淚光微閃,她忙用帕巾擦拭去眼角淚花,麵上儘是慈愛之色,柔聲說道:“甚好,當真是個極好的孩子。”言罷,取過那茶盞,將盞中茶水一飲而儘,仿若要把這滿心的歡樂儘皆融於這盞茶水當中普通。
待維芳言語落定,陸逸趕快上前,悄悄扶起維芳,引她落坐。隨後,丫環手托茶盤,將茶水置於幾案之上。陸言卿款步上前,儀態端莊,恭敬地向維芳行了一禮道:“嫂嫂安好。”
陸逸抬眸望向那窗外,隻見天井中樹枝搖擺不止,遂朝著涵雪叮嚀道:“內裡風已起,瞧這情狀,許是不出兩日便要落雪。你且去把我為世子妃備下的大氅取來,就在那衣櫃最裡側,另有那手爐,也一併拿來。”
維芳聞得陸逸之言,那俏臉刹時染上一抹緋色。她嗔地睨了陸逸一眼,嬌聲軟語道:“妾身早便拾掇安妥了,不過趁等世子這斯須間隙,翻翻那紀行,權作打發光陰罷了。世子若已然諸事皆妥,咱這便往鬆濤院去,給父親母親存候纔是,可莫要遲了,失了應有的禮數。”言罷,便起家行至陸逸身側。
維芳聽了,心中儘是打動,隨後,又行至廣寧侯夫人跟前,玉手重抬,端起丫環遞來的茶盞,恭敬施禮,說道:“母親,請用茶。”
廣寧侯見維芳禮數全麵,儀態風雅,臉上皆是對勁之色,他和顏悅色地說道:“快快起家,今後都是自家人了。”言罷,便伸手接過維芳遞來的那盞茶,輕抿了一口,隨後將茶盞穩穩放下,複又伸手探入懷中,取出數張銀票,遞向維芳。
此時,陸逸也從榻前緩緩起家,他徑直走向衣櫃,伸手從中取出一套石青色的長袍,作勢便要換上。涵雪眼尖瞧見,趕快上前,欲要幫手。陸逸見狀,擺手說道:“你們用心折侍好你們主子便是了,無需顧念我這邊。你且幫我提壺熱水出去就好。”說罷,便自行開端清算起衣衫來。
維芳蓮步輕移,走到廣寧侯麵前,伸手端起丫環遞過來的茶,恭敬地施禮道:“父親,請用茶。”
陸逸這一番話語,維芳聽在耳中,眼眶不由微微泛紅,淚意模糊。想那陸逸身為侯府世子,他卻這般事事為她考慮著想,到處全麵照顧。如此體貼入微,怎叫她心中不為之動容?維芳隻覺心間暖意漫湧,彷彿那夏季凜冽酷寒,都被這綿綿情義給遣散殆儘,一時之間,打動至深,竟是喉頭哽咽,不知該以何言語迴應,唯緊緊握住陸逸之手,萬千情素儘在這一握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