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黃大夫便到了。隻見他神采專注,細細地替維芳把了脈,而後滿臉笑意,拱手行了一禮,朗聲道:“恭喜夫人,此乃喜脈呀。夫人身子安康,無需服用湯藥,隻需前三月行事謹慎謹慎些便好。”
維芳這日回到陳府看望弟弟mm,她帶著浩繁禮品,一進門就發覺母親情感降落,待到磬安院,她問道:“母親這是如何了,府中可有甚麼事?”
維芳與肖玉鳳踏入閣房,旋即反手將門鎖住,而後抬高聲音,奧秘兮兮地開了口:“母親,近些日子,我隻覺渾身痠軟有力,且嗜睡不已,您快幫我尋個大夫來好好瞧瞧。”
維萱得知這動靜後,一顆心落了地,放心在屋中繡起了嫁奩,想著今後的誇姣餬口,眉眼間皆是歡樂之色。那春姨娘見女兒有了這般好的歸宿,亦是滿心歡樂。想著肖夫人孃家人丁並不龐大,兩家乾係向來親厚,維萱嫁疇昔定是不會受委曲的,這今後的日子,必是順利無憂。
晨光初露之時,肖玉鳳便倉促往肖府而去。待其母吳氏了了了她此番前來的企圖後,亦覺此乃功德一樁,遂差人將肖玉鳳的嫂子婁麗清喚了過來。婁麗清聞聽這訂婚結婚之過後,倒也未曾提出貳言。如此,兩家便商定好了,定於七月尾先訂婚,趕在年前便為二人結婚。
如此一來,上門提親之事也隻能臨時今後推遲了。肖玉鳳聽聞這動靜後,心猛地一沉,暗自思忖,這般行動,定是那三皇子暗中教唆那幫人所為,此等手腕,實在是欺人太過。可她雖心中仇恨,卻又實在無計可施,隻能在屋中暗自氣惱,愁緒滿懷,卻又無可何如。
陸逸瞧著麵前如孩童般純真的嬌妻,心間儘是柔情密意,寵溺一笑,溫聲道:“好,待明日,我便去安排安妥。”
維芳黛眉輕蹙,輕聲問道:“卻不知父婚究竟是獲咎了何方人士?”
維芳蛾眉緊蹙,麵露憂色,緩緩道來:“那三皇子竟相中我二妹,欲將其納為妾室,我二妹性傲,不肯委身為人妾,便決然拒之。未料那等肮臟之人,竟使陰損手腕,打通二妹身側丫環暗中作歹,導致府中一姨娘小產,與二妹議親之人亦遭毆打。世子,可有良策應對此般困局?”
陸逸眸中閃過一絲滑頭,笑道:“倒也有一策,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那三皇子總有孤身出行之時,尋個得力之人,矇頭掩麵,狠狠經驗他一番,他又安知何人所為?常言道,夜路走多了,自會遇著鬼呢。”
維芳臉上出現一抹甜美笑意,微微點頭道:“女兒也拿不準呢。公婆與世子待我皆是極好的,若我在夫家請大夫來看診,他們必定會問起啟事。如果真有了身孕,公婆與世子自是會歡樂得很,可若並非如此,怕是要讓他們絕望了。故而本日女兒才編了個由頭,回孃家來,便是想讓母親幫手尋個大夫,悄悄給我看看呢。”
陸逸手撫下顎,略作沉吟,繼而言道:“我雖未入宦途,卻也聞得那三皇子與太子夙來不睦,德妃娘娘於宮中與皇後孃娘亦反目已久。待他日,我可與太子妃之兄長言說此事,此等現成把柄,太子殿下想必樂於藉此拿捏那三皇子呢。”
三皇子向來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待那些人散去,他又氣又惱,當下便要命令嚴查此事。可彼時天氣暗淡,那幫行凶之人皆是披頭披髮,臉上更是渾濁肮臟至極,底子辨不清麵龐,又哪能曉得究竟是何人所為呢。思來想去,三皇子心中認定,定是太子暗中派人來尋他倒黴,便將這筆賬算到了太子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