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微微一笑：“澹人今後也不必自稱‘草民’了。”說完，便飄然回身，走出正堂去。

蘇簾微微點頭。

這話可算是極大的難為了，高士奇額上皺紋不由深了三分，忙深深作揖道：“老身實在不敢妄言！”

玄燁淡淡道：“是朕叮嚀他監督胤礽的。”

蘇簾正悄悄猜疑這老頭是誰，竟如此大的譜兒。那白叟家也一樣猜疑蘇簾的身份，他輕聲問道：“金老爺，這位是——”

玄燁笑嗬嗬道：“無妨事！”目光掃了一眼這堂內，便又笑道：“澹人這堂屋彷彿少了一副春聯。”

玄燁笑了，再度詰問：“那依你之見，哪個最好呢？”

玄燁悄悄擱下玉管狼毫，看了一眼衝動得神采發紅的高士奇，便道：“澹人當年因病致仕，現在將養了數年，瞧著彷彿身材不錯的模樣。”

高士奇神采略帶驚奇，轉而又是有幾分得意之色，口中卻忙自謙道：“金夫人，這是老夫閒暇仿作罷了。”

玄燁沉默了一會兒，又笑著問：“澹人感覺，我其他幾個兒子如何？”

高士奇一聽，頓時受寵若驚，倉猝便叮嚀人奉上文房四寶來。

高士奇忙自謙道：“金老爺過獎了，仿的就是仿的，再像，也不能與真跡相提並論。日前六公子前來，就很快看出設色之處有所瑕疵，不敷流利細緻。”

玄燁臉上笑容收斂，神采慎重：“你固然說，隻當是我們師生閒談。”

玄燁的字，實在寫得也相稱不錯了，可更叫高士奇衝動的是這春聯的內容，帝王提筆“忠孝”二字，可不是大家都能有的。

玄燁又對蘇簾先容道：“夫人，這是為夫的教員，高士奇，字澹人，號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