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簾猶怕她當耳旁風,便叮嚀孟佳氏道:“大嫂請把我說的話照實轉告阿林。”
阿克敦不在京中,孟佳氏也閒散些,故而常常遞牌子出去,前兩回都是她單獨來的,這回多了李芳姿……蘇簾也看得出來,李氏神情落寞,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隻不過蘇簾瞧見了也隻當冇瞧見,隻自顧自與大嫂說著話。
李氏盈盈伸謝:“多謝娘娘為主子做主!”――如此,也不算白來了一趟,李氏悄悄想著。
蘇簾罵完了,孟佳氏纔開口安慰道:“娘娘息怒,弟妹她體貼侄女也無可厚非,隻是這銀子幾千兩地送給四阿哥的侍妾,實在分歧端方。之前四阿哥哪兒冇有嫡福晉掌家便罷了,今後也不能這麼有失端方了。”
“娘娘――”李芳姿哽咽道,“您是曉得的,四福晉進門前,四阿哥最寵嬖的就是清吟啊!”
蘇簾換了正式些的衣裳,便去正殿裡等著。
繡綺端了茶水上來,給蘇簾壓壓火兒,蘇簾悶頭喝了一口,她被氣壞了,連甚麼味兒都冇品出來,隻叫大嫂歸去警告阿林如此。
孟佳氏點頭稱“是”,又道:“二弟前兒剛又納了一房妾侍,恰是稱心歡樂的時候,不免有些忽視了這事兒。”
“這……”李芳姿瑟縮了三分,“這個,我們爺,也是許了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阿林不就是看著大哥有四個結實的兒子眼饞嗎?而他出了宗子還算不錯以外,次子同悌卻病懨懨的,不曉得能不能長大,而同悌以後便再冇有其他孩子出世了。他六七個女人,尚且不及一個大嫂,天然內心有些彆的設法了!
“不輕易?哼!”蘇簾嘲笑,“旁的侍妾,也冇她這麼矯情!彷彿四福晉虐待了她似的!你給我記著了,如果再敢給她送一兩銀子,今後你就不必管家了!!”
“那又如何?!”蘇簾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那也是四福晉進阿哥所之前的事兒了!那個不曉得,自從嫡福晉進門,四阿哥一個月有半個月是留在福晉房中的?!她用得著害你那侄女嗎?的確不知所謂!”
李芳姿淚水滾落,哀聲道:“娘娘有所不知!自從四阿哥伴駕去了蒙古,宮裡便傳訊出來講清吟她病臥在床,存亡不知啊!”
李芳姿頓時噎住了。
蘇簾嘲笑一聲:“我傳聞,你常常往四阿哥的後院,給你那堂侄女送銀子?!”
李芳姿訥訥稱了一聲“是”,不敢多說甚麼。
新晉的一等大宮女繡裳徐行出去,福身稟報導:“娘娘,孟佳夫人和李夫人遞了牌子出去。”
“人吃五穀雜糧,哪兒有不抱病的?!”蘇簾立即怒聲駁斥道,“不就是生了病嗎?就這般哭哭啼啼的給誰看?你本身兒子病了的時候,也冇見你這副模樣!”
李芳姿頓時懨了,她涓滴不敢思疑娘孃的權威,自家爺怕娘娘跟怕孃親似的,分毫不敢違逆。這回可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盛哥兒可奸刁了!小胳膊小腿兒固然肉肉的,摸起來卻比旁人家孩子要硬實幾分,力量也極大,小手一賺,桂花糕都給揉成了碎末兒呢!”孟佳氏談起後代來,老是有說不完的話,母性瀰漫,高興上了眉梢。
李芳姿忙點頭:“是,恰是!娘娘,就當是看在慶哥兒的份兒上,您就當是顧恤主子,您就替清吟說句話兒吧!”
“我不準!!”蘇簾立即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歸去奉告阿林,今後不準給李清吟送銀子!若送,也隻許學學大嫂,給四阿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