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摁在傷口上,另一隻手疊加在手背上,仍然止不住鮮血淋漓。
木枝決然決然的踏上了前去都城的路,她冇有想到,這一起,如此的艱苦。
她臉上的血跡順著下巴,往下滴落到胸前狼藉的髮絲上。
木枝這些年來,缺油少飯,身子本就孱羸,方纔身心又受打擊。
珠蘭看著跪在地上挪解纜子的木枝,滿臉嫌棄,如同看到了肮臟的東西。
“喏,就是她!”
“來人,來人!這個輕賤的東西瘋了!快來人!”
但是,自從她失憶以後,她的眼神就變得膽怯,蒼茫。
竟然敢叛變她!
側福晉大驚失容,慌亂的閃躲,何如一隻腳疼痛難耐,還是被木枝劃傷了臉頰。
“快……去看看大夫如何還不來?”側福晉忍著疼痛,艱钜的道。
側福晉則靠在床邊,半邊臉儘是血跡。
側福晉一把推開木枝,抬手捂住臉部,鮮血順著指縫流淌,足見傷口深可見骨。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慘叫一聲,再也顧不得其他。
她回身坐回床邊,看著木枝,滿心的恨意,伸展到了眼眸。
“你這個賤蹄子!你給老孃說話呀!”
“因為爹爹把你孃親弄丟了!”
“爹爹,你為甚麼哭啊?”
她要弄死她!
仆人領命,把破布娃娃般的木枝從地上拖起來,半分不敢擔擱,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側福晉疼的雙目扭曲,忙抬起腳。腳上紅色的足衣被鮮血染紅。
“哈哈哈哈哈……”
“你如何還在這裡?快去催催啊!”側福晉再次催促珠蘭道。
她問過爹爹,孃親是在都城丟的,當時爹爹的船遭受了劫匪,爹爹無法讓孃親登陸逃竄。
側福晉看著仆人與木枝消逝在她的視野中。她至今驚魂不決,李夏的眼神,她影象猶新,現在在木枝的臉上重現了。
“是你?!”
房中儘是血腥味,木枝癱軟在地上,她的的臉如同一個刺蝟,紮滿了碎碗渣。
“啊……”
珠蘭慌亂的對門外道。
“好,好,蘭兒這就去!額娘莫怕!”珠蘭腳步混亂的跑了出去。
她雙手摁著木枝的頭,再次摁了下去。
既然已經進府,就查個清楚。
“額娘,你如何樣了?”珠蘭體貼的扣問。
木枝慌亂的掙紮著,用手擋住臉,額頭狠狠的撞在地上。
她彷彿瞥見了江南斑斕的桃花和運河邊上無儘的楊柳。
現在這雙眼眸又返來了!
側福晉見木枝呆愣,氣喘籲籲的把木枝撕扯到地上。
她要去都城,去尋覓孃親。
這時,門外守夜的仆人聽聞珠蘭的呼喊,覺得房中進了賊人,忙排闥而入。
她不信賴,孃親會再醮彆人,更不信賴,墜井身亡的阿誰是她的孃親。
她心下驚駭,她會不會等不到大夫來,就失血過量而死了?
“快,將這個輕賤的奴婢擒住!”珠蘭見仆人出去,忙道。
她現在內憂內亂,額孃的情感讓她感到萬分驚駭。
卿兒,竟然是她的mm。但是,爹爹呢?她失憶了多年,爹爹可還在人間?
卿兒,是她的mm!
她要將孃親帶回纏綿病榻的爹爹身邊,給爹爹沖喜。
木枝收回一聲慘叫,臉上刺滿了碗碟的碎渣,鮮血直流,狠惡的疼痛,讓木枝不斷的掙紮。
她血紅的雙眸,落在側福晉眼中,她感到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