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皇後特地挑選淩晨派人去叫她,莫非是也考慮到了這點?!現在應當是一年中朝政繁忙的時候段,隻怕天子下朝會格外晚些!!
鏤月開雲殿,一如平常巍峨富麗,殿外的月台上用巨缸栽植了紅梅,現在花開紅簇簇,冷香悠然襲來。
皇後已經莊嚴著麵龐,她語氣冷中帶著怒意:“舒嬪!照理說你還在禁足中。若不是出了大事,本宮也不會傳召你來!!”皇後頓了頓。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紀官女子,便道:“慧妃本日俄然帶著本身宮裡的官女子紀氏來本宮這裡告密――”
慧妃嗤嗤嘲笑:“本宮發覺許氏有孕之事,便是擔憂有人會起了肮臟心機,以是纔將她有孕之事臨時坦白。冇想到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有些人的暴虐心機!!”
皇後不悅地哼了一聲,“那就持續跪著吧!甚麼時候認罪了,甚麼時候起來!!”
嚶鳴咬牙道:“嬪妾是冤枉的!”
陳嬤嬤躬身退下,半晌以後,便帶了一個身穿三等緞服的小寺人出去。嚶鳴凝眸一看,那小寺人,恰是前不久從她宮裡叛走而去的小孟子!
嚶鳴暗自一掃殿中,頓時心沉了下來。
因而撫了撫本身大氅上飄落的雪花,整了整衣冠,便徐步進了殿中。鏤月開雲殿中,暖烘烘的熱氣鋪麵而來,皇後端坐的寶座兩旁擱了大大的炭盆,裡頭紅籮炭嗶嗶啵啵燒得赤紅熾熱。
皇後痛斥的聲音從高處落下:“舒嬪,本宮夙來曉得,你的脾氣不甚和順,但冇想到,你竟然做出這類事來!!許氏再不好,你也不能侵犯她腹中皇嗣啊!!你真是讓本宮絕望透頂!!”
暗自咬了咬牙,嚶鳴隻得走上前去。屈膝施禮:“嬪妾給皇後孃娘存候,皇後孃娘萬福金安。”又再度朝慧妃見了個福:“慧妃娘娘萬福。”
嚶鳴淡淡道:“既然是兩月前附子粉就交給了紀官女子,那本宮倒是要問問紀官女子,為甚麼兩個月前冇有脫手,昨日才俄然脫手了?”
嚶鳴神采有些發白,既有這般場麵,她便能夠篤定,皇後已經曉得了她又身孕。而眼底儘是寒意的慧妃應當也曉得了!!她冇有猜想到的是。皇後為了撤除她肚子裡的孩子,竟然不吝跟本身最厭恨的慧妃合作!!
皇後看著嚶鳴跪在地上愈發有些搖擺的身軀,眼底的閃現出幾分稱心的嘲笑,她冷聲詰責道:“舒嬪,你可認罪?!”
這個味道。嚶鳴已經打仗過數次了!!是麝香,並且是藥性最烈的馬麝!那身衣裳上,到底塗了多少麝香,竟是這般濃烈逼人!!
嚶鳴笑著看了半夏與孫嬤嬤一眼,叮囑道:“你們在外甲等我。”
身邊是愈發濃烈的麝香的氣味撲來,身下冰冷的溫度跟著膝蓋一寸寸伸展上來,兩重夾攻之下,嚶鳴已經感覺渾身不適,歹意在腸胃中翻湧,小腹也垂垂被冷氣逼得難受。
被鋸過的肩輿,紀氏那渾身的刺鼻麝香,另有這冰冷的地板――還真是一波接著一波,皇後與慧妃,為了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皇後冷冷道:“若單單一麵之詞,本宮天然不信!但是除了紀氏招認,另有人證!”說著,皇後批了一眼陳嬤嬤。
紀氏昂首看了她一眼,身子不由一顫,滿臉都是膽小瑟縮,她顫顫巍巍道:“是、是因為……因為之前一向冇有機遇動手,以是、以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