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盈月也換上了一身柔滑的桃紅色浣花緞旗服,外頭搭配了一個鬆花綠的繁華快意小坎肩,色彩甚是相配,襯得她麵龐鮮豔可兒。
嚶鳴含笑道:“日前不過幾句吵嘴,算不得甚麼。我們身在鹹若館,尚且知名無分,如果真鬨大了,哪怕是占著理,隻怕便會被上頭撂了牌子。這些日子索綽羅氏固然驕狂,可與她起牴觸的秀女,哪個不是隻能忍一時之氣?待到名分定下,再爭再鬥也不遲。”
索綽羅氏掩唇盈盈笑了,神情嬌媚中透著幾分得意之色,“mm當真是好教養,一點都看不出是父母雙亡之人呢!”
嚶鳴很感激她的這份同仇敵愾,便笑著與她盈盈道:“你放心吧,我又何嘗是好捏的軟柿子?今後,且走著瞧吧!”嚶鳴能夠預感,今後的日子,隻怕是少不了爭鬥了。
看到索綽羅氏吃癟的神采,嚶鳴再度一笑,用儘是誇耀的口氣對她道:“索綽羅姐姐約莫還不甚體味吧,我瑪嬤是初代老康親王的第八女,是聖祖康熙爺欽封的淑慎郡主。”
說吧,便將那絞壞了的衣裳給收納了起來,不再多言語。
耿盈月神采仍舊不爽,“淩晨江吉嬤嬤才佈告了說,下午太後召統統宮妃與留宮秀女去聽戲,這身衣裳原是最繁華富麗!”
索綽羅氏脖子一梗,下巴一揚,冷冷道:“母族再高又如何?我阿瑪但是堂堂正二品的江浙巡撫,總比一個死了的侍郎要強十倍!!”撂下這句不客氣的話,索綽羅氏便甩袖子回了本身房中。
聽到這話,嚶鳴巋然不動,隻淡淡一笑,道:“家父早逝,家母貞烈,跟隨而去。以是我自幼是由瑪嬤和碩淑慎格格親身教養長大的。”――嚶鳴何嘗聽不出這個索綽羅氏是在質疑她的“教養”,她便立即甩出本身是和碩格格親身教養出來的這點,一下子便把索綽羅氏給堵了歸去。
如此被嚶鳴一語挑破,索綽羅氏的神采不由有些青白交集。
說著,索綽羅氏頎長的眸子一挑,眼底睨出幾分挑釁的味道。
耿盈月見狀,倉猝安撫道:“姐姐彆往內心去!這全部鹹若館的秀女,誰不曉得她是個甚麼主兒?!”
耿盈月聽了這一席話,倒是略略平和了幾分,“姐姐既然有長遠的籌算,我就未幾說了。”
嚶鳴冷靜看著那生生彷彿是被剪子絞下來的袖子,俄然感覺好笑,下午聽戲,她可冇籌算穿這身去。秀女本就名分不決,如何能這般招搖?這身衣裳她也隻是之前在鹹若館學端方的日子裡了穿了幾日,因日前不慎灑了湯汁在上頭,才叫繡衾拿去給漿洗房浣洗的。現在洗得倒是乾清乾淨,熨燙得也是整整齊齊,倒是不白費她支出的賞銀。隻可惜,是不能再穿了。
索綽羅氏生硬的臉上終究擠出的一絲笑容,“是嗎?冇想到納蘭mm身上另有皇家的血緣呢,真真是不普通呢!”
忽的,嚶鳴又細心看了幾眼,便笑道:“還好隻是絞下了一隻袖子,其他處所倒是無缺無損,今後等叫人改成個坎肩倒是不錯。”
耿盈月氣惱隧道:“定是那索綽羅氏乾的!”她一把抓起嚶鳴的手腕,“姐姐,我們這就去跟她詰責!且看她有甚麼話可說!”
嚶鳴淡淡道:“我又不是隻要這一身衣裳。”
耿盈月腮上撲了少量胭脂,撲得麵色盈盈,她甜聲道:“走吧姐姐,我們去漱芳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