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姐妹五個,我大姐是最都雅的,偏她脾氣和軟,又心實,若進了宮,指不定遇著甚麼事兒,幸虧她有個弊端,免了這一遭,竟算是因禍得福了。”蘭芷對高小翠感慨道。
蘭芷悄悄的聽著,等她說完,方說道:“姐姐何必多想,人總要往前看,你也不消戀慕我們,須知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能冇個煩苦衷?莫說我家也一堆糟苦衷,就是金姐姐,看著天真爛漫的,也一定事事順心,前頭苦些,今後一定不能苦儘甘來,姐姐須鋪高興懷纔是。”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聽了人家的苦衷,本身也要透露些纔好,蘭芷就說:“不瞞姐姐,我們家本來也是有根底的,我爺爺在時,還在廣儲司做主事,家裡有宅子有地,偏老兩口到四十歲上頭才得了我爹一根獨苗,不免嬌縱些,我爹年青時整日逛蕩,帶著一幫人吃喝玩樂,等我爺奶歸天,他更冇了束縛,冇兩年,就把家裡的財帛敗光,連地都給賣了,家裡再冇有閒錢,不能宴客充冤大頭,那些‘朋友’一個個都躲著他,他就整日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們姐妹出氣,我姐姐的腿都被他打折了,從那今後才收斂些。”
“我娘當初在時,我在家也和蜜斯差未幾,等我長到五六歲上,我娘又有了身子,誰知出產時難產,掙命普通生下我弟弟,我娘還冇來得及看上一眼就去了,我弟弟身子也不好,不到週歲也冇了。冇兩年我爹又娶了新婦,進家世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我這前頭人留下的女兒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每天變著法兒磨搓我,我爹有了兒子忘了女兒,對後孃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兩年在家我冇少刻苦享福。好輕易趕上本年小選,都說進宮服侍人苦,我卻感覺比在家還要強些。對阿誰家,我是再冇甚麼沉淪的,隻是看你們一個個有家人體貼,不免心中難過,本身哭了一場,倒感覺好受些,mm彆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