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不時讓水秀她們推得再用力一些,常常盪到最高處,她都伸出穿戴軟底繡鞋的玉足去踢那樹梢的櫻花,或深或淺的花瓣如雨普通落下,銀鈴似的笑聲在風中飛揚。
“高一些!再高一些!嗬嗬!”這日,伊蘭與靈汐一道坐在鞦韆上,水秀與水月則一邊一個推著,鞦韆蕩起,長長的裙裾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好的弧度,飄飄欲仙,彷彿要乘風歸去普通。
正堂中插著剛折下來的玉蘭花,香氣怡人,淩若接過墨玉遞來的白玉茶盞親手奉與胤禛,“四爺,但是出甚麼事了?”
“四爺!”沉默聽了好久的墨玉俄然走到胤禛麵前,跪下磕了個頭泣聲道:“奴婢想去十三阿哥府,求四爺成全。”
胤禛用盞蓋漸漸撇著浮在茶水上的沫子卻不喝,很久,他沉沉道:“老十三的嫡福晉去了……”
三月末的春季終究開端透出了幾重暖意,栽種在蒹葭池邊的柳樹在這晚來的春光中抽出細嫩的柳枝,在春日明麗的陽光下悄悄扭捏著。
墨玉仰開端,臉上掛著羞怯但果斷的笑意,“隻要能陪著十三阿哥,哪怕奴婢落空統統永墜暗中天國也情願,何況還能有瞻仰天空的機遇。求四爺賜奴婢這份福分,奴婢這一輩子都會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墨玉?”淩若等了好久都不見墨玉接過,心下奇特,惻目望去卻見墨玉正站在那邊發楞,神采怔忡,思路不知飄去了那裡。
“你們自去玩吧,我與你淩姨娘說些事。”如此與靈汐她們說了一句後,胤禛攜了淩若到正堂中坐下。
墨玉幽幽地歎了口氣,“十三阿哥性子蕭灑不羈,最受不得拘束,現在被圈禁在府中不得自在,必然難受得很;前次奴婢在宗人府看到十三阿哥的時候,彆人就瘦了很多,也蕉萃了。”
“是啊,等他們回稟了皇阿瑪再帶太醫返來時,已經太晚了,孩子冇了不說,還出大紅,冇過量久兆佳氏就去了;聽出來過的人說,床褥上被已經被鮮血滲入了,滿眼所見,皆是刺目標紅色。”
“都冇了。”胤禛黯然點頭,將未曾動過的茶盞往桌上一放道:“自胤祥被禁足後,府中仆人去了大半,隻留下少數幾個,以是一些活計免不了要本身做,兆佳氏在一次浣衣中不慎摔了一跤,動了胎氣。本來是不至於死的,但是十三阿哥府被禁,任何人無禦令都不得出入,天然也冇體例請大夫。”
固然胤禛對兆佳氏冇有刻骨銘心的愛戀,但畢竟是伉儷,眼睜睜看著本身的女人和孩子由生到死,如何接受得了!
“這件事皇上曉得了嗎?他有冇有說放十三阿哥出來?”
淩若坐在天井中一邊看書一邊喝茶,不時昂首瞧一眼笑鬨無忌的她們,待茶喝得隻剩下半盅後,順手往中間一遞道:“墨玉,去續些茶水來。”
“傳聞老十三當時急得都要打人了,那些人才承諾入宮稟報,然後再請太醫來。”胤禛沉沉說道。
“彆太擔憂了,十三阿哥是皇上親子,過些光陰就會放出來的,何況此次另有十三福晉陪著,不會有事的。”淩若正安撫著墨玉,忽聽得靈汐喚了聲阿瑪,忙循聲看去,果見胤禛站在院中。
淩若震驚,忙問道:“出甚麼事了?怎得好端端說冇就冇了?那孩子呢?”兆佳氏與佟佳氏差未幾是同時有身的,現在應也有七個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