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至唇邊,臘梅芳香的確濃烈,但錦雲仍然能聞出此中混入了哪些藥材,更清楚這杯酒喝下去會有甚麼結果,卻還是含笑著一飲而儘。這場鴻門宴辦的確切高超,不過毓媞的這類心戰,隻能博得了雍正帝,卻還不是她的敵手。
而另一邊,毓媞剛出了蹈和門,就叮嚀銀杏道:“盯著點,有動靜就來報我。”
“本日雖是本宮設席,實在乃皇上的情意。”說著,毓媞命人將禦賜的臘梅酒抬出去,殿內頓時飄散著濃烈的婢女。“本年夏季特彆冷,四阿哥一片孝心,親身製了這些臘梅藥酒敬獻皇上,寒天飲用最能活血暖身。”
見毓媞已經分開,且二更響起,諸位太妃也漸漸散了。
直到宴罷,世人都移去殿內的東暖閣,戲台早已搭好,台下放了三排紫檀花草紋藤心圈椅,每一張椅子旁設紫檀鑲楠木心長方杌,又擺好各種精美點心與果品,卻冇有上茶,而是又燙了新酒送來。
瓜爾佳氏隻淺嚐了一口,便連聲讚道:“公然好,酒香馨然,酒味甜醉。”
“謝娘娘犒賞。”正旦趕緊叩首謝恩,纔回話道:“主子叫波紋,本年十二歲了。”
“本宮曉得了。”毓媞截斷康嬤嬤的話,輕歎一聲,“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你隨我回景仁宮。”
主子們出去撤去殘席,打掃處所結束後,才紛繁到薑浩然那邊領賞,可這堆人內裡竟不見康嬤嬤身影,彷彿冇有人重視到她是何時分開的。
“不錯,好名字。”毓媞再分外多賞了兩個荷包,又對昇平署總管說:“可貴她資質好,定要好生教習,說不定今後能唱出頭臉來。”
“那這第一杯酒,本宮就敬和貴太妃,感激這些年您對弘曆的撫養之情。”當年毓媞封妃時,對外宣稱是四阿哥生母,遵循老祖宗的端方弘曆需交給其他妃嬪扶養,而瓜爾佳氏也受仁壽太後拜托,遂自請代為撫養,且雍正帝也感覺由先帝遺孀來教養皇子會製止很多後宮爭鬥,也就欣然同意了。
“你是?”毓媞轉過甚看著麵前此人,思考了半刻才恍然道:“你是擷芳殿的康嬤嬤。”
“好了,本日這酒飲得真是暢懷,戲也不錯。”見瓜爾佳氏神采一沉,似要起火,毓媞從速扯開了話題,並且她也不肯意被捲入這些孀婦的爭鬥中。“但這會兒天氣也不早了,本宮不堪酒力,甚覺疲憊,就不陪諸位太妃玩樂,先歸去歇息了。”
同時,熹妃又命銀杏去為眾太妃斟酒。
不過那身穿戴倒是值得讓人玩味,遵循宮中規製,唯有皇後才氣穿正紅色衣裳,毓媞雖享用著貴妃報酬,但畢竟隻在妃位,再想彰顯權威也不敢太明目張膽,以是褂子下的那件朝裙是雙色相拚,上用正紅四合快意雲紋織金緞,下用石青色寸蟒妝花緞,說來是有些自欺欺人,卻也實實在在的滿足了她覬覦後位的野心。
戲方唱罷,因瓜爾佳氏甚是喜好那做正旦的,以是讓昇平署總管帶她來跟前。
“是的,恰是主子”康嬤嬤趕緊施禮,說道:“請熹妃娘娘恕罪,主子是為了擷芳殿的主子……”
“熹妃娘娘請留步,主子有話要回娘娘。”
“怪不幸見的,不想你有這副好嗓子。”毓媞順手拿起一個果子賜給正旦,叮嚀一會兒還要另賞錢,又問:“幾歲了,叫甚麼名字?”
瓜爾佳氏微微側目身後,笑道:“資質好不好,這要問問錦雲mm,那《長生殿》但是她的首本名曲,能唱動先帝爺的心,這纔是真正的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