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怨_第2章 宿妝嬌 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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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禮不但是為了報答。”穀兒將盒子放到桌上,微微欠身施禮道:“可巧,昨兒聽聞和貴太妃將夏依姑姑賜給您為對食,如此大喜唯有送它做賀禮,方不失您的身份。”

“這老奴可不敢居功,你是太後指名要的,不過是怕生出無謂的是非,才暗中授意老奴安排辦理。”後宮當中望流行事算計得失,是必備的儲存技術,康德安更是各種妙手,不然怎會從身無背景的小寺人爬到明天這位置,現在會對一個即將離宮的使女言語謙虛,更是另有算計。赫哲?穀兒本就出世官宦之家,在宮中又甚得皇太後歡心,現在放她拜彆怎會毫無安排,親身指婚給朝中官員或是皇親國戚也有能夠。

穀兒內心猶自納罕,小李子的話說得像是察言觀色,正遂了康德安情意,卻又悄悄遞眼色給她,想來那延暉閣中是彆有安排。

話中彆意穀兒能體味,卻不在這上麵多言,隻將漆盒捧起遞到康德安麵前,笑道:“至於這件是貢獻康公公您的,當年蒙您照顧,派了我去永和宮,纔有幸跟得太後如許的好主子,宮中光陰越久便越是感激這份恩典。”

剛巧此時,康德安的門徒小李子在外叩門,捧了個小手爐出去遞給穀兒,又笑著說道:“這屋子太冷,赫哲姑姑無妨去禦花圃的延暉閣略坐,那邊可比這和緩多了。”

康德安估摸著裝在這黑漆盒中就是那柄快意,如此麵子的賀禮貳心中甚是喜好,卻也不敢輕受,隻能勉強婉拒道:“看這盒子就曉得是好東西,想來是女人在宮中得的臉麵,老奴可不敢收啊。”

而一向站在穀兒身後的小李子,直待康德安走遠了,才湊上前小聲地在她耳畔說道:“熹妃娘娘在延暉閣等著呢。”

那漆盒雖看不出是用何種木料,但描金圖案甚是邃密,蓋麵紋飾為山石亭台重巒飛瀑,乃是用隱起描金技法,先以漆灰堆起,又經砥礪描金而成,團體圖案極具層次感,想來能用這等精美漆盒收納之物也毫不凡品。

黑漆描金盒是有些招搖,但康德安最顧忌的應當是藏在那柄快意背後的故事,這類貪財卻又惜命的人是要阿諛著,方能更好的為今後鋪路。

康德安捧著漆盒拜彆,出東長房向右,卻不走順貞門,而是由精華殿前麵繞行,選人起碼的線路回外務府。

“再是甚麼臉麵,也是多虧康公公數年來的細心教誨,且此事也已回瞭然太後,得了恩準,您就放心收下吧。”穀兒將盒蓋翻開,內裡保藏公然是那柄快意。

但不管如何,穀兒這步棋是走出去了。

彆看這絲竹快意材質淺顯,不及那些珊瑚翡翠來的華貴,可它的製作工藝卻極其龐大,需將打磨光亮的棕竹絲曲折成波浪狀,並列粘貼於同以竹為材質的柄身,柄首的竹絲則盤成圈狀,中心再嵌上白玉、蜜蠟之類的淡色石材裝點,精美細緻又顯清雅。

入宮當差跟甚麼樣的主子,就決定了今後的運氣。每年都有使女入宮,可真正能熬到放行離宮的卻冇有幾個,有多少是死得不明不白;又有多少是成了嬪妃爭鬥的捐軀品;另有多少因為獲咎彆人而被算計,隻能老死宮中。

康德安也正有分開的意義,起家說道:“時候尚早,如果凍病了可如何好,還是去那邊吧。老奴也有些公事要忙,不便陪女人等待放行,讓小李子伴著你說說話,時候也過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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