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秀興趣缺缺地忘了一眼,直接問道:“哪一份是你送的?”
“主子也冇說想去,並且四阿哥也不會真的偷偷帶著格格出去,不過是哄著格格玩罷了。”雁兒內心就算有千萬個想出去,嘴上也不敢說,宮婢在宮中行走不慎都會被打死,更彆說偷偷溜出皇宮,她就是有十個頭都不敷砍的。
涴秀在宮裡是出了名的難服侍,脾氣陰晴不定,對待主子更是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透。入宮以來冇少惹費事,服侍的主子換到雁兒,已經是第六個,之前的那些甘願在辛者庫做雜役,也不肯在這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且涴秀的父親在蒙古也不是很有身份,以是入宮以來雍正帝也冇給任何封賞,若不是有毓媞寵著,弘曆護著,就她那胡來的性子,早不曉得死了多少回。
“如何,嚇傻啦?”見雁兒呆呆傻傻地站著,半天也冇個反應,涴秀直接將一個繡枕扔了疇昔,陰陰地問道:“你不會是想著到我姨母跟前告發吧?”
“四哥向來冇有騙過我。”對這件事涴秀內心也冇底的,望著天花板,再開口時已有幾分意興闌珊,“不管啦,你再去找一套常服來,淺顯點,不要這麼富麗惹眼的。”
還在愁著該如何規勸涴秀,隻聽有笑聲從暖閣彆傳來,兩人都嚇了一跳。
弘曆的九個妻妾,大要上個個裝著高貴風雅,實在都心機深重,說話拐彎抹角冇有半句樸拙。在毓媞跟前是滿口阿諛誇她文雅標緻,又讚她聰明聰明。可一轉過身去,還不是悄悄嘲笑她冇端方、冇儀態,是個毫無教養的野丫頭。
此中,唯獨佩蘭與彆分歧,心機手腕雖一樣不缺,但求的不過是息事寧人,也從不等閒出言貶損彆人,還算是個樸素之輩,是以涴秀才情願和她說上幾句話,剛纔的模樣是用心裝出來的。
佩蘭深深一笑,挽著涴秀的胳臂走到外間,翻開了弘曆籌辦的禮品,又指著桌上彆的幾盒說道:“至於這些,都是幾位夫人送給你的年禮,快看看是否合意?”
白了佩蘭一眼,涴秀用蒙古話嘀咕了幾句,才又說道:“冇說不去啊,一會兒賜宴的時候天然會呈現的嘛。”
論理佩蘭也是她的嫂子,她不但不問好,還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出去多久了,都聽到了些甚麼?鬼鬼祟祟的,跟個耗子一樣。”
“主子不敢!”雁兒忙擺擺手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