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甚麼。”裴顯峰低低地說了三個字。

他也冇有持續等下去，隻去了糧油鋪子打了香油，又去雜貨鋪子裡補上了一些小玩意，探聽了下次開戲的日子，便籌辦回村了。

青娘有些不解，也有些好笑，“我為甚麼要活力啊？”

裴顯峰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他的臉龐逆著光，隻餘下一片暗影。

他本覺得此次的買賣還會像上回那樣順利，趁著日頭還長，還能進山一趟，可等他回村是天氣已經很晚了，乾脆撤銷了進山的動機。

“爹爹和大燕人兵戈打死了，娘跑啦，冇人管我們。”男孩子小聲開口。

“相公，快來歇息吧。”青娘輕聲喚道。

裴顯峰見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渾身都是臟兮兮的，瘦骨嶙峋的模樣。

青娘默了默，輕柔而謹慎地握住了裴顯峰的大手，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楚，“不焦急，日子好好過，銀子漸漸掙。”

“我不困，就想著等你返來。”青娘留意到了裴顯峰手中的籃子裡另有很多個雞蛋，她內心微微一個“格登”，輕聲說了句：“是冇賣完嗎？”

兩個孩子都是又驚又喜，從裴顯峰手中接過雞蛋，連續聲地“感謝大爺”，小跑著分開了。

天氣垂垂暗了下來，一旁的餛飩攤子也是籌辦收攤了，裴顯峰看著一旁的籃子，眼底浮起淡淡的自嘲來，這雞蛋冇賣出去，反而還貼了幾個。

“嗯，”裴顯峰將東西清算好，與青娘實話實說，“怪我冇弄清楚，明天戲園子冇開戲，一天下來隻賣了二三十個。”

“你不活力？”裴顯峰接過帕子，打量著青孃的神采。

青娘擰了一把熱帕子遞到了裴顯峰手裡，聞聲他的話倒也冇有說甚麼，隻溫聲道了句，“快洗把臉，我去把飯菜給你端來。”

聞聲裴顯峰的腳步聲，青娘轉頭看去，她已是脫下了內裡的衣裳，暴露了內裡的一件棉裙，好穿戴睡覺的。

他倒是冇甚麼，可一想著這些雞蛋都是青娘辛辛苦苦繁忙了半天賦煮出來的，不免感覺有些愧對老婆。

不料以往熙熙攘攘的戲園子本日倒是冷冷僻清的，裴顯峰有些奇特，與一旁路過的白叟探聽，“老伯，本日這戲園子如何如許溫馨？”

裴顯峰冇有出聲，他想，若像現在如許靠賣雞蛋掙錢，也許自家嚼用是夠的，但給青娘治病卻還是遠遠不敷。

“冇戲？”裴顯峰低低地念出了這兩個字，他在戲園子外站了半晌，終是分開了戲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