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麼一大把糖,他竟然就那樣給撒了出去,真不會過日子。”有嬸子透過窗,瞧見裴顯峰竟是對著前來道賀的人撒了一大把糖,當下就是砸了咂嘴。
青孃的心慌亂極了,隻一眼就低下了頭,她一貫極少出門,除了父親和姨母家的表兄弟外,幾近從未打仗過外男,更是從未見過……如許大膽直白的目光。
“我來看看青娘,”裴顯峰的目光向著青娘看去,看著她身形纖細,清清臒瘦的坐在那兒,彷彿也曉得他出去了,她的手攥著衣角,瞧起來非常嚴峻的模樣。
青娘聽著這話有些茫然,但一想著要分開家了,青孃的眼睛也是紅了起來,自從本身抱病後,也不知讓爹孃操了多少心,青孃的聲音很輕,帶著不捨與歉疚,“娘,我會常常返來看望您和爹爹的。”
張氏噙著淚,為女兒蓋上了蓋頭:“娘曉得你是個懂事的,你身子不好,娘會讓媒婆和他說說,讓他……讓他彆太折騰你。”
“難受嗎?”裴顯峰微微傾下身,對著青娘問道。
他看了一會,獨自上前,竟是將青孃的蓋頭一把扯了下來,青娘一怔,抬開端便對上了他的眼睛。
幸得村莊不大,迎親的步隊很快就將花轎送到了裴家門口,媒婆扶著青娘下了轎,青娘隻感覺本身雙腳發軟,強撐著還未走出幾步,就被一道微弱有力的度量給抱了起來。
青娘嚇了一大跳,下認識地攥住了他的衣衿,周遭響起了轟笑聲,她的心“砰砰”跳著,偏生頂著蓋頭甚麼也看不見,許是發覺到了她的錯愕,抱著她的胳膊微微收緊了些,將她穩穩鐺鐺地抱在臂彎。
村人結婚向來冇甚麼講究,就連花轎也是很舊了,青娘在肩輿裡被顛簸得很不舒暢,她捂著胸口,隻壓抑著不肯咳出來,畢竟是大喜的日子,她隻盼著本身這身子能爭點氣,不要讓人尷尬,也彆讓本身尷尬。
要提及這裴顯峰,青娘也是見過的。一年前,裴顯峰逃荒到了他們村,身上連件禦寒的棉衣都冇有,青娘瞧著他不幸,從家裡給他端了一大碗熱粥,本覺得就是個逃荒的過客,冇成想他竟是在她們村莊裡安下了家,現在還籌辦娶她。
“大個七八歲有啥了不起的?這些年為了她,咱一大師子勒緊褲腰帶地過日子,有人情願娶這麼個藥罐子就不錯了!”
青孃的臉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