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謹遵皇上的叮嚀。”畢蘭氏趕緊開口。
雪河村中。
大燕,都城。
一向到丈夫的身影走遠後,青孃的眼淚終是奪眶而出,一旁的虎哥兒見母親落淚,隻向著青娘依偎了疇昔,“娘,你不要哭。”
“爹爹。”虎哥兒喚道。
畢蘭氏動了動唇,吐出了三個字,“周遠之。”
見赫連漣琛情感不穩,堂下的大臣趕緊開口,“皇上,請您沉著些,完顏顯峰此舉,怕是要和大梁聯手,我們不得不儘早防備。”
“皇上,”堂下的大臣想了想,道,“您手中尚且有十萬親兵,這些將士們是直接服從於您的,再加上七皇子,九公主……他們手中也尚且數萬雄師……”
完顏顯峰俯下身,向著兒子看去。
“好,娘不哭,”青娘強忍著淚,攬住了孩子,“虎哥兒陪著娘,我們一起等爹爹返來。”
“回皇上的話,部屬已經聽了清楚。”
“如何防備?朕當日就該將他殺了!”赫連漣琛雙目赤紅,“北境的將士們都是他的親信,在那些人眼裡,他的職位早已高過朕這個天子,他的話也遠比朕的聖旨還要有效!就算他交了兵權,舍了大將軍的位子又能如何?隻要他一句話,就能讓那些兵士停止對大梁的打擊,他們的眼裡如何另有朕這個天子?”
“皇上……”那大臣心知赫連漣琛所說不假,當下就是沉默了下去。
不等這大臣將話說完,赫連漣琛已是拂袖喝道,“不要和朕提起這兩人,老七和老九野心勃勃,這對兄妹倆一心想將朕從龍椅上扯下來,他們隻怕巴不得我受完顏顯峰的勒迫,又如何能來助我?”
青娘牽著虎哥兒的手,將完顏顯峰一向送到了村口。
“爹爹要去做一件很首要很首要的事,這件事乾係到很多很多條性命,也乾係著我們一家人今後的幸運,以是,爹爹必必要去。”青娘柔聲奉告孩子,虎哥兒聽完了母親的話,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孩子摟住了母親的頸,朗聲道,“娘,你不要怕,我是男人漢,固然爹爹不在,但我會陪著你,庇護你的。”
“是誰?”
“皇上?”畢蘭氏微微一驚,彷彿不明白赫連漣琛為何要問起此人。
“如許首要的事,你為何一向不說?”赫連漣琛眉心舒展,對著畢蘭氏喝問道。
“朕手裡雖有十萬親兵,可若讓這十萬親兵與北境的將士打了起來,必將會引發大燕內鬨,即是再給大梁可乘之機!”赫連漣琛說到這,手掌重重的向著桌上拍了下去,咬牙道,“完顏顯峰,他究竟想做甚麼?”
“還請夫人直言相告,完顏顯峰固然上繳了兵權,但北境的將士仍然掌控在他手裡,若能找到他生母,也許……此事另有轉圜的餘地。”
畢蘭氏向著赫連漣琛行下禮去。
“罷了,你記取朕的話,決不成將本日朕與你之間的話奉告旁人,記著了嗎?”
待畢蘭氏退下後,赫連漣琛喚來了侍從,“畢蘭氏的話你剛纔都聞聲了?”
完顏顯峰最後看了妻兒一眼,終是壓下心中的不捨,回身大步分開了雪河村。
畢蘭氏頓時明白了赫連漣琛話中的含義,當下便道,“皇上,事情已經疇昔了太久,老身也不能必定此女是否還在人間,老身隻曉得,這個女人姓沈,她是大梁先太傅沈昌文的女兒,她的丈夫……皇上必然傳聞過此人的名字。”
“荒唐!他們是要造反嗎?”赫連漣琛站了起來,嘶聲道,“是完顏顯峰,必然是他!朕就曉得,他明著上交了兵權,公開裡卻還是迷戀著權勢,又何故這般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