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顯峰點了點頭,冇有說甚麼。
“命好喲,”另一個嬸子感慨道,“如許說來,青娘這丫頭當初掉進河裡也不算是啥好事兒,不然她怕是早都嫁人了,上哪碰到這麼好的男人去?”
“喲,青娘,顯懷了呀,你這肚子有五六個月了吧?”村東頭的陳大娘瞧見青娘,遂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與青娘開口道。
“是,我返來了,”裴顯峰攬住青孃的腰,藉著燭燈見她氣色尚佳,裴顯峰微微放下心,溫聲問道,“你還好嗎?孩子有冇有鬨你?”
青娘在燈下做著針線活兒,固然眼下孩子還小,但閒來無事,她總想著給孩子繡點小衣裳小鞋子之類的。
她現在已有五個月的身孕,從身後看腰肢還是細細的,待她走後,此中一個婦人砸了咂嘴,言了句,“這青娘一瞧就曉得嫁得不錯,先前冇結婚的時候,那身子骨風吹就倒似的,現在成了親,還懷了娃娃,我瞧著氣色都比之前強多了。”
“相公,你累了吧?我去燒些水,給你泡泡腳好嗎?”青娘悄悄地撫上他的後背,固然他甚麼也不說,但她還是曉得的,曉得他這一趟定是很辛苦,很累了。
他清算好了本身,方纔大步向著家裡趕去。
“相公,對不住啊,這件事怪我,我讓慧娘把沈冠秋送去了城裡治傷,聽人家說……是醫館的人報的官。”青娘內心儘是歉疚,她的眼睫輕顫著,一想著裴顯峰此次怕是豁出命的,卻因為本身弄砸了……
“彆忙活,給我抱一會兒就好了。”裴顯峰的聲音降落,他闔上了眼睛,還是那樣抱著青娘柔嫩的腰身。
青娘看著他的眼睛裡蘊著笑意,曉得他涓滴也冇有怨怪本身,她內心安撫了些,也是和他悄悄點了點頭,唇角浮起了一對清甜的笑窩。
初夏時節,青娘拎著一籃子洗過的衣裳從河邊慢悠悠地往家走著。
青娘倒是不在乎那銀子有多少,她還是看著丈夫,小聲問了句,“相公,我聽村人說城裡有了個打虎豪傑,是不是你啊?”
青娘不再轉動了,隻乖乖地由著他抱著,半晌後,裴顯峰終是鬆開了她,與她一笑道,“好了。”
“唔……”青孃的嗓子裡溢位了恍惚的輕吟,“你,你輕點兒……”
“相公,你不累嗎?”青娘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他,這纔剛到家,剛纔還累得抱著本身不想轉動,這一會兒哪來的精力啊?
“是,打死了,剛剝下皮那些捕快就趕到了,”裴顯峰的唇角浮起一絲苦笑,“白忙活一場。”
田玉榮也是端著一盆的臟衣裳向著河邊走了過來,適值聞聲了婦人們的話,她有些不忿地吐了口吐沫,她曉得青娘現在過得好,單說衣裳,她現在懷胎六個多月了,之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不得不將丈夫的外套改了改勉強穿在身上,可那青娘竟是穿戴一身新衣,明顯是有孕後剛做的。
內裡隻剩下了十二兩了。
“如何了?”
“真的?”裴顯峰的眼睛一亮。
青娘低下了眼睛,悄悄地拽了拽裴顯峰的衣袖。
見到丈夫返來,青娘趕緊放下了手裡的繡繃子,她站了起來,剛要迎上去,就見裴顯峰已是向著本身大步走了過來。
聞言,裴顯峰微淺笑了,他在山裡蹲守了這幾日,又與那大蟲鬥爭了幾番,加上從城裡返來路上馳驅,此時已是倦得很了,他抱緊了青孃的身子,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才感覺周身漸漸規複了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