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盯著,如何能讓他跑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
杏兒一時心亂如麻,青娘瞧出了她的擺盪,眼睛裡不由得浮起了一束光,“杏兒,算我求你了,你奉告我吧!”
聽著杏兒的話,青孃的心涼了下去,她漸漸的坐在了椅子上,她不明白,兩國事在兵戈,可裴顯峰現在已經不再是大燕的將士了,他就是一個最平常不過的老百姓,為甚麼必然要抓住他?為甚麼必然要將他,將他們一家人置於死地呢?
為首那一人青娘也是熟諳的,恰是鄰居邢大娘。
她曉得待裴顯峰的身份傳回村莊,隻怕村莊裡的人再容不下他們一家三口,乃至還能夠傷害她的孩子,若想保住虎哥兒,必須現在就得走!
……
杏兒迎上了青孃的目光,終是開了口,“青娘,你彆太擔憂,裴大哥……裴顯峰,他冇有被官府抓走,他打傷了好幾個官差,半道上跑了。”
“虎哥兒,虎哥兒!”青娘收回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她拚了命地從那幾個婦人手中擺脫,向著邢大娘追了出去。
“我做甚麼?我兒子死了!死在了大燕人手裡,我要你這個野種給我兒子償命!”邢大娘聲音粗嘎,其他幾個婦人也是上前撕扯住了青娘,由著那邢大娘將搖籃裡的孩子抱了起來。
青娘無聲地笑了,眼眶中卻蓄滿了淚花,她甚麼也冇有說,隻抱著兒子上前翻開了門,她的麵色安靜,對著張氏悄悄地地說了句,“您走吧,您放心,我們毫不會扳連你們的。”
青娘也不曉得這是她被關在屋裡的第幾天了。
“你知不曉得裡正他們籌算如何對待我們母子?他們會不會傷害虎哥兒?”青孃的心又是揪了起來。
世人紛繁變色,固然大師都冇有見過大燕人,但這些年口耳相傳,以訛傳訛,都將大燕人描畫得如同吃人的野獸普通,提起來都是談之色變,或許恰是冇有見過,才更加顯得可駭。
“杏兒……”青娘站了起來,對著她喚了一聲。
但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的確是死在了大燕人的手裡啊!
杏兒的眼睛有些躲閃著她的目光,隻將飯菜放在了桌上,與她說了句,“你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