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然,還請大將軍成全。”蕭成卓收起了唇角的笑意,神采間亦是變得沉著起來。
“我都還好,有勞卓哥哥掛唸了,”周臻臻微淺笑了笑,而後將目光轉向了父親,她的眼睛裡有擔憂之色劃過,輕聲問了句,“爹爹,您甚麼時候能回府看一看母親?”
“殿下,完顏顯峰十三歲就跟從他父親上了疆場,他的作戰經曆遠賽過您,您固然是天縱奇才,但也決不成輕敵,更不成粗心。”周遠之的眉峰微蹙,非常當真地向著麵前的青年看去。
“是!”蕭成卓大喜,黑亮的眼睛中有敞亮的笑意閃過。
青娘停下了步子,她抱緊了孩子,無聲地進了帳子。
青娘內心一驚,循著那聲音看去,就見幾個大燕官兵押著一支步隊走了過來,那步隊裡多是老幼婦孺,乃至另有孩童,北燕氣候酷寒,他們身上卻都穿戴薄弱的衣裳,有些乃至還打著赤腳,他們身上多是帶著傷,看起來非常苦楚。
“我也不曉得母親是如何了,我常常能瞥見她抽泣,可不管我如何問,她都是甚麼也不說,隻安撫我說她冇事兒。”周臻臻睜著一雙茫但是清澈的眸子看著父親,儘是擔憂之色。
語畢,蕭成卓複又在周遠之的麵前坐下,兩人看著麵前的作戰輿圖又是低聲參議了起來,直到一記輕柔動聽的女聲響起,對著周遠之喚了聲,“爹爹。”
帳篷中坐著一道纖細溫婉的身影,她穿戴燕國的服飾,頭髮則是全數挽起藏在了風帽中,隻暴露了一張白淨秀美的麵龐。
“混鬨,不成對三殿下無禮。”周遠之對著女兒輕聲斥了一句。
“夫人,今每天好,也冇甚麼風,您無妨帶著孩子出去轉轉,不走遠是冇事的。”那親兵彷彿曉得青孃的顧慮,與其恭聲道。
“臻臻,你彆焦急,”一旁的蕭成高見狀,出聲問道,“是不是周夫人在此處過不風俗?”
“將軍,這一仗請讓我去,讓我與他在疆場上見個高低。”青年站了起來,向著周遠之抱拳行了一禮,他的聲音明朗,擲地有聲。
她懷裡抱著一個八九個月大的嬰兒,那孩子生得非常結實與健壯,一雙小腿更是格外有力,在母親的懷裡不住地向外掙紮著,彷彿是想出去。
見蕭成卓如此,周遠之的眉宇間有欣喜之色劃過,他微微點頭,終是道了句,“好,這一仗,就由殿下領兵,充當前鋒。”
看著懷中哭泣不止的孩子,青娘感激地點了點頭,她曉得一向躲在帳子裡不讓孩子見陽光也是不成的,她咬了咬唇,終是將孩子抱了出去。
青娘曉得這些親兵都是丈夫的親信,是裴顯峰留在她們母子身邊的。
“你母親比來如何?但是身子不好?”周遠之聽著女兒的話當下就是問道,神情間彷彿非常擔憂。
周遠之坐在主位上,他的神采凝重,與劈麵的戎裝青年開口。
“虎哥兒在帳篷裡待悶了是不是?虎哥兒乖,我們在帳子裡等爹爹返來,好不好?”青娘輕聲哄著孩子,自向來到虎帳後,裴顯峰每日裡都是非常繁忙的,鮮少能夠陪在母子倆身邊,常日裡都是青娘單獨一人照顧孩子,她曉得這裡是虎帳,不是在鄉間,能夠抱著孩子串門,四下裡轉悠,在這裡即便裴顯峰冇說,她也曉得她是決計不能亂走動的,免得給丈夫招來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