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她聽了老夫人的話，也隻是淺淡一笑，“此事奴婢也是曉得的，皇太後得了不敷十斤的雲霧茶，分賞出去的，便有八斤，將軍府得了三兩！”

郭姑姑含笑一聲，“老夫人客氣了！”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塊紅棗糕放入口中，囫圇吞棗地嚥下去，然後放下筷子，“素聞老夫人愛好糕點，府中所禮聘的廚子，定必是最好的，公然不負其名！”

龍展顏蹲下身子，悄悄感喟，“此民氣，可比任何的妖妖怪怪暴虐啊！”

過了一會，吉利快意緩緩轉醒，腿上的痛苦已經消逝，正驚奇之際，龍展顏問道：“你們二人怎睡在這裡？很累麼？歸去歇息吧，不必守夜！”

葉德柔猛地翻開簾子，閣房裡點著壁燈，燈光暗淡昏黃，而床邊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葉德柔隻感覺滿身血液都凝固了，身子不竭打著寒噤。

吉利動動腿，怔怔隧道：“睡著了？夫人呢？夫人走了嗎？”

龍展顏茫然隧道：“夫人冇有來過啊！”

話中之意，便是劃一奉告老夫人，她在宮中也常喝這茶，老夫人覺得是皇太後對她的恩情，卻不知在她們看來，等閒至極。

不過，彷彿不對啊，兩人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雙腿，卻一點疼痛都冇有。

隻是，裙上的血跡是如何回事？

“好，好！”老夫人連說了幾聲好，然後轉頭叮嚀了侍女兩句，侍女上前把一張銀票塞給郭姑姑的手中，道：“這是老夫人給姑姑和兩位大人喝茶的！”

婇籬瞧著她，“冇聽清楚，彷彿是一聲尖叫！”

葉德柔的眸光在觸及龍展顏嘴角那抹森冷地笑意時，心底的驚駭升到了頂點，身邊有陰寒的風掠過她的臉頰，直叫她頭皮發麻。

一種後怕頓時湧上心頭，她震駭地定了定神，問婇籬，“你剛纔聽到甚麼了？”

郭姑姑道：“謝夫人的美意，隻是奴婢不愛吃甜食！”

葉德柔掩耳疾走，耳中所聞，滿是昔日楊九妹淒厲的哭聲。

隻是郭姑姑好歹在宮中混了多年，怎能看不清麵前局勢？這龍展顏入宮以後，將軍府必將有一段時候受重用，皇太後有言在先，要操縱龍家，但是也要抵抗龍家，以免龍家幫助太子即位以後功高震主，恩威並施便是最好。

老夫人便笑著道：“老婆子到底是年紀大了，本想陪姑姑秉燭詳談，隻是眼皮實在是抬不起來，就不留姑姑了！”

郭姑姑豈會聽不明白老夫人話語中的表示？皇太後尚且給她幾分薄麵，而她這個宮中二品女官，又有何資格在這裡擺神采？

兩人正待問龍展顏，卻見龍展顏已經施施然地回屋了，口中打著哈欠道：“我困了，睡覺去！”

下人奉茶上來，老夫人端起一杯，嘴角含了一抹矜持，道：“這些是大興國出產的高山雲霧茶，本年產量極少，百姓是喝不上的，老婆子這點兒，還是皇太後犒賞過來的！”

宮中俸祿一貫偏低，收受賄賂，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老夫人見郭姑姑收了，便笑著道：“姑姑放心，老婆子也是有分寸的人，曉得邊界在那裡！”

老夫人笑意盈盈地對坐在她劈麵的郭姑姑道：“老婆子聽聞姑姑是廣東人士，以是，特命人籌辦了些廣東點心，郭姑姑指導一下，看作得可正宗？”

說罷，又對兩名禦林軍道：“兩位大人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