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上了台，卻和前兩日站的位置倒置了一個個兒，鄔奇弦這才端方了神采，納罕道：“這是……”

這齣戲普通都是小玉桃扮演的丫環，但戲，倒是商雪袖給小玉桃說的。

鄔奇弦笑了出來，道：“她這是看我三天都非要上這個戲，有點擔憂了。噱頭罷了。”

一陣水聲打斷了他們熱火朝天的會商，那老兵嗬叱道：“還不去瞅瞅？”

鄔奇弦曉得李玉峰是個實在人，倒是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不是甚麼噱頭。

鄔奇弦還是第一次看商雪袖扮演丫環，看了下來，竟真如同李玉峰所說，商雪袖的“一趕二”不是噱頭，或者說在他眼中，已經不成以稱之為噱頭了，而是實打實的一場極精美的演出，比前兩晚的小玉桃不曉得要高出多少倍來！

直到有了鄔奇弦加盟的新音社分開嵇水，出發前去霍都，一起上還能聽到有人在提及那晚的演出。

幾個新兵整了整衣服，拿了燈籠和兵刃，見到水路入口那邊停了一艘大船，已經有人下了船，往這邊來了，便倉猝迎了上去，大聲道：“止步！止步！”

另有個大聲喝道：“甚麼人？”

“我說，這都第幾波了啊？如何感受像是約好了似的？”

“纔不是。”李玉峰慎重道：“或許對彆人是噱頭，但是班主的不是。你看看就曉得了。”

話音剛落，便有人遞了牌子上來，遞牌子的是一名鬚髮慘白的老者，那兵士接過了牌子，高低打量了一下這位老者，再低頭一看，神采一變，將牌子遞還了歸去，道：“通行的令牌是冇題目的，隻是煩勞各位跟著我去我們隊長那處登記一下，萬一今後有人查問誰憑了令牌進了霍都，我們也好回話。”

另一個道：“旌旗有甚麼了不起啊，我還瞥見餘班主本人了呢！”

這一個道：“哎，明天，那是鏡鑒班吧？我瞥見旌旗了。”

李玉峰也愣了一下，喃喃道：“班主這是要一趕二啊。”

“嘿！冇想到商雪袖那麼有本領，你們啊，冇看第三個早晨的可虧大了！這戲，夠我品一輩子了！”那些忠厚的連買了三個早晨的戲迷，咂著嘴還在那揣摩：“你們說是東方氏好呢？還是那丫環的戲好？”

他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本來如此，本來如此！

守了很多年城門的老兵正漫步著，邊走邊不時用胳臂夾著的旗杆子捅一捅打打盹的新兵，他沿著城牆走了一圈兒，最後又回到了城門處，看到幾個新兵正在那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為首的一個女子微微矮了一下身子見禮，道：“各位軍爺，我們是新音社的伶人。”

這場完了，商雪袖拿著慣用的茶壺潤了潤嘴唇，歇了一會兒，叮嚀了小玉桃甚麼話，便又拈了一條帕子。

“唱戲又如何樣？我們整天當值，又聽不著。就算是不當值，餘夢餘的戲，你聽的起？”

過了大抵一刻鐘時候，阿誰帶著去登記的兵士纔回轉了來，倒是滿臉的鎮靜之色，又想大聲、又得壓著聲音的輕聲喊道：“我的天啊！你們猜那幾個是甚麼人？”(未完待續。)

“天然都好！”世人紛繁的說道。

月色下，霍都的城門前泛動著和順的水光，偶爾有船入了港，因為門禁的乾係，隻悄冇聲氣的停靠在有空檔的處所，槳聲輕柔又果斷的拍碎了深夜的沉寂，同時拍碎了水中的月色，那水麵就攪碎成一片片淺黃色的細碎光影，不一會兒，又分解一個跟著波浪微微顫抖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