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朱棣不籌算持續和兒子繞彎,“你到興寧伯府傳朕口諭,明日,興寧伯入朝覲見。”
想將話題轉換過來,倒是千難萬難。
畢竟,給戶部交稅光亮正大,給天子的內庫交錢,總要暗裡裡找些來由,不然,天子的麵子也欠都雅。
大寧都司的錢,都用到了軍漢身上不成?
坐在馬背上,孟清和握進了朝笏,抿緊了嘴唇,踢了踢馬腹,加快了速率。
朱棣和朱高熾一起咳嗽,就算是比方,也不能這麼比吧?
右班武臣麻溜退殿,走時不忘對朱高燧抱拳,翹起大拇指,殿下,好樣的!做得好!臣等佩服!
對比朱高燧,同列朝堂的朱高熾未免過於沉默。言官攻訐也好,趙王回諷也罷,都不見他開口。
距孟清和另有三步,楊鐸站定,側立抱拳,“興寧伯安好。”
孟清和乾笑兩聲,“殿下用好。”拿起筷子,端起碗,食不言寢不語,用飯!
禦史本意是想弄清大寧邊軍如此敷裕的本相,有如此財力養軍,敢說都司衙門冇有貪-汙-受-賄?
長年駐守邊塞,同韃子比武的邊軍,豈是好惹的。
朱高燧抬頭,恩,正該如此。
據錦衣衛遞上的便條,大寧都司對邊軍言,能一天三頓,偶爾開葷,都是天子授意,當拚以儘力,衛土守疆,以報皇恩。
趁便加上兩個皇子,數位藩王,定國公和魏國公也不能落下。天子親兒子,乾兒子,兄弟,大舅子,全都一鍋端,真正的名留史冊,名垂千古啊!
大寧都司貪-汙-受-賄?
“爾等、爾等……”
想到這裡,禦史也不乘轎,拎起衣襬,一起疾走,麵帶嘲笑,已然有了腹案。
“興寧伯為何不說話?”
見到趕著飯點來拍門的朱高燧,孟清和無法感喟一聲,扶著腦袋,擺擺手,讓親衛下去。
晨光中,楊鐸肅立在原地,錦袍俊容,似一尊華麗的雕像,不帶一絲人氣。
言官有諷諫親王皇子-貪-虐-殘-暴之責,但毫不是麵前這類環境。
“哼!”
普通環境下,如此表示算是不功不過。但在朱棣看來,乾係到邊塞安穩,對錯清楚之爭,仍不出聲,實在令他絕望。
禦史遠去,軍漢扛起牌子,回身回營。
禦史狼狽而去,一臉烏青。
興寧伯府內,朱高燧眉飛色舞,講得暢快淋漓,末端處,用眼瞄著孟清和,好似在說,小王表示如何,豪傑吧?
永樂帝雖不言,卻明擺著支撐兒子,持續爭,也一定能贏。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歡愉!
天尚未大亮,七梁冠上的玳瑁蟬,模糊泛著微光。
坐在太師椅上,聽完孟清和的話,朱高燧咧嘴一笑,“不消太費事,孤不挑食。”
對於朱高燧的胡攪蠻纏,朱棣先是氣怒,繼而欣喜,最後側過甚,持續咳嗽。
“兒臣遵旨。”朱高燧眸子子一轉,“父皇,兒臣早膳午膳都冇用。”
次數多了,板子也打不走,軍漢們不堪其擾,乾脆在大營四周立起了牌子,字寫得不太都雅,意義卻很明白,誰敢再靠近,彆怪老子的拳頭不客氣!
宮宴翌日,高朋再度臨門。
天子的兒子,天然非同凡人。
“父皇賜下的天然是好。”
之乎者也辯不過,也冇那份心機,明槍明刀,趁便問候一下找茬的祖宗十八代,纔是爺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