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一聲通傳,王濟風塵仆仆的走進朝堂,還是白袍戎裝,豪氣飛揚。
這時,一向站在玉階下的魯國公站了出來,喝道:“猖獗,劉太簿禦前伐鼓,本是大逆不道,現在又口出大言,是在效仿禰衡罵曹,諷刺陛下是昏君嗎?”
陳郡謝氏雖非顯赫的世族,它的名字遠非太原王氏與琅琊王氏權傾朝野,亦不如清河崔氏、範陽盧氏這些世家幾百年世代為官,這個自東漢而起的書香世家一向深居簡出,冷靜無聞,但是王、盧、崔、鄭這些世家朱門在婚姻嫁娶之時卻能以嫁得謝家郎君或是娶得謝家女兒為幸。
皇上坐在龍椅上,突聞這鼓聲,亦覺風趣,忙問殿下的人道:“朕又冇有設席?是何人有如此高雅在殿外伐鼓?”
聽到這句話的樂彥輔與劉繇心中頓時一涼,他們也早該曉得就是如許的結局,心中卻又不免義憤難平,當明天子到底是個甚麼貨品,這天下也冇有誰不清楚,當年饑荒囊括中原,便是這位天子也就是當時的太子竟然看著滿朝大臣,非常天真的問了一句:“百姓無粟米充饑,何不食肉糜?”
“陛下,太保名諡未顯,每怪一國蔑然無言,春秋之失,其咎安在?”劉繇終究忍不住,憤恚的將衛夫人之詞說了出來!
武帝活著時,曾賜賚王濟一把寶劍,是以王濟能佩劍上殿,不向天子下跪。
紅衣的少年郎君眨了眨眼,笑著回了一句:“莫非這還不敷?”
這時,太子舍人樂廣從一班朝臣中挺身而出,舉著奏摺凜然道:“陛下,自古物不鳴則平,衛太保伐蜀有功,乃是社稷功臣,卻因楚王瑋矯詔殛斃,衛家九口人無辜受戮,草草下葬,無諡號見賜,冤情不能得以昭彰,天理安在?”
王濟話說到這裡,魯國公賈謐的神采已是大變,卻在這時,王濟冷眼看著他又彌補了一句:“陛下,榮晦不太小人出身,就算懷有私怨,又怎會有如此膽色瞞天過海,私調禦林軍出都城,臣覺得,榮晦背後定另有彆人教唆,不如將他托付廷尉,嚴加審判!”
“他為何要伐鼓啊?”皇上又問。
王澄將一個剛鎖好的匣子推至他麵前,低聲號令道:“速速將這隻匣子送至汜水關驍騎將軍府,並親手交到王將軍的手中。”
“郎君,你返來了!”
寺人孫喜趕緊跑到殿外去看了一眼,返來答道:“回皇上,是劉太簿劉繇在殿外伐鼓!”
……
美婢們還在竊保私語的群情著,書房裡忽傳一聲:“白義安在?”
“孔北海嘗言:坐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吾無憂矣!”一隻苗條如玉的手端起了桌上一隻盛滿虎魄佳釀的酒杯,與坐在劈麵的白衣人語笑一番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王澄笑了一笑,轉而又問:“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需求借這東風?”
百姓們冇有大米充饑,為甚麼不吃肉呢?這類話恐怕也隻要傻子才問得出來吧?但是武帝卻還是力排眾議,將儲君之位傳給了這個癡人。
淩晨,寅時之末,卯時之初,忽地一陣鼓聲從殿門外響起,鼓聲陣陣,如同石破天驚,慷慨沉渾。
劉繇氣得無言,魯國公賈謐又麵向龍椅上的天子道:“陛下,衛太保一案乃是楚王率性自專,以矯詔將衛家九口人殛斃,現在楚王已經伏法,朝廷不吝誅殺皇孫為衛家償命,莫非如許還不敷為衛家平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