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憶起夢周道長與她說的話,夢周曾言,說她纔是真正的沐容,可走到本日,她總有一種宿世是彆人的影象,此生也如活在夢境當中的錯覺。
梁宗卿一早去了前府聚客堂,今兒有幾個同僚、朋友來訪,都在前府說話,一議天下局勢,二說朝政局勢,三說火線戰事。
梁十六娘原想選董六郎,梁五娘搶先一步說出來,她落空說出口的機遇,心下氣惱,轉而又想,這才瞧兩個另有個巧嘴媒婆冇到呢,她那邊也有兩個兒郎,都瞧過了,許有更好的呢。這般一想,梁十六孃的心又放寬鬆了些。
雖說是都城所轄雙河縣的三流貴族,也是書香家世,配她也是合宜的。
書瑤氣急,一手拽一個,“寄父花了重金買樂器,你們不好好練習麼?來歲考不進詩社,豈不丟臉。”
梁五娘今兒天未亮就起床打扮,怎奈她的麵貌隨了她親孃大姨娘,清秀不足,仙顏不敷。施了厚厚的粉,戴上最好的金飾,穿上她最愛好的衣裙,與正值妙齡的兩個mm一比,還是落了下乘。又加上在掖庭做了幾年粗活、吃了幾年苦,皮膚黯黃,固然顛末保養、嬌養,一瞧就知年事偏大。
因沐容的靈魂穿入沈容體內,沈宛姐妹的運氣已改。
誰能想到,就在幾日前,梁五娘為了與梁十一娘搶男人,還率先動口怒斥,脫手打人,仗著她是長姐,就認定丁公子該是她的。
梁十一娘有七分隨了她姨娘,真真是個斑斕的,上著鵝黃色的緞裳,下身套了條玫紅色的石榴裙,梳著精美的髮髻,領著她的兩個侍女,正在後花圃裡摘菊/花。說話的聲音能柔得滴水:“要那種半開的最好,開過的,做菊花茶不香。”
三人你看我,我瞧你,誰也不敢再吵。
義母待人刻薄風雅,隻要守好本分,她也不會難堪誰。就說買樂器的事,那些樂器多貴,她眉頭都冇皺一下就給買了。
梁五娘溫馨地坐在涼亭裡,手裡拿著花箍,正假裝聚精會神地樣兒在那兒繡花,這花箍上繡的似一方帕子,色采素淨,是兩枝紫紅雙色的薔薇花,上頭另有一對胡蝶。
偶爾睡夢當中,分不清是夢境還是實在。
雖大姨娘早死,可梁五娘這是把大姨娘會裝的本領學了個十成。
書瑤則曉得,三個姑姑今兒鬨的醜事,義母是看不眼的。
梁宗卿輕歎一聲,“你尋了官媒來,下次丁公子上門,將你選的幾位後生都請上門,早早把她們三個的婚事訂下,再由她們混鬨下去,這府裡也甭想安寧。訂下婚事,年節前就嫁出去!”
梁十一娘怔忡。
梁十六娘心下一急,直撲梁五娘:“你算甚麼姐姐,若非你撓花我的臉,丁公子怎會看中十一姐,我明顯比她長得好……”
沈寶對董家來講就是熱誠。她未婚有孕,懷著旁人的種進了董家門,董紹安敢怒不敢言,待周帝棄京奔往江南,沈寶被董紹安降為妾侍,傳聞現下是由著董家高低挫磨,比個丫頭還不如。
三大男人詩社繼女子詩社後開社,群英詩社、歲寒詩社、四方詩社,明兒沐休,你大哥要帶幾個朋友返來話舊,你著大廚房那邊明兒晌午備一桌麵子的酒菜,點心、果子等物也要預備好……”
“麻媒婆免禮!”
女子的夫君、婆家,如同第二次投胎。
來的是麻媒婆,相傳幼時染天花,留下了幾個麻子印記,姓氏名誰全都城的人不記得,倒是麻媒婆的名聲傳了出去,著名的能言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