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翧惦記取青羽要給本身糊小紗簍裝捉來的螢火蟲,便賴著回了青羽青翎的院子,一腦袋鑽進青羽屋裡,踢掉鞋子爬上炕,拿過個靠枕抱在懷裡,嚷嚷著今兒晌午就在大姐屋裡睡午覺,任福子如何拉如何勸都不動勁兒。
想著把筷子遞了疇昔,卻見少爺拿著筷子半天不見轉動,仍側著頭望著窗外,不知想甚麼呢,長命忍不住問了句:“少爺您瞧甚麼呢?”
剛進屋就聞聲一聲悶雷響過,瞬息間大雨滂湃而落。
青翧眼睛都亮了,一個勁兒點頭。
且說陸敬瀾這兒,長命端著飯菜出去,卻見少爺盯著窗戶外頭看,臉上彷彿有些憂愁之色,自向來了胡家,少爺極少有如許的神采,並且胃口也好了很多,雖說這裡的食材遠不如府裡豐富,味道卻好。
怕外頭的日頭曬壞了孩子們,胡老太爺催著他們歸去睡午覺。夏季永晝,到了晌午頭上,即便青翧如許精力頭大的,也都蔫頭耷拉腦的,想著睡醒了也差未幾入夜了,便聽話的回屋歇著去了。
青羽跟青翎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好笑,青羽冇轍的給他擦眼淚:“多大的事兒就值當哭,前些日子,嚴先生罰你打手板,也冇見你掉過眼淚,為了玩倒哭了起來,叫人曉得不定如何笑話你呢。”
隻不過因為臨著河,冇有妥當的人跟著,她娘是鬆散他們過來玩的,當然,現在應當不會管了,有大哥表哥跟陸敬瀾在,去哪兒都有一幫人跟著,也就不消擔憂了。下了雨,天然是河邊最好玩了。
青翧恐怕雨停不了,這一宿都冇睡好覺,一會兒起來趴著窗戶往外看看,一會兒側著耳朵聽聽,一向到外頭雨停了,才放心的睡了疇昔。
青羽叫立夏把紗布跟細竹篾子拿過來,又叫外頭的婆子去小灶上熬了一碗糨子,青翎撐著下巴,瞧著絲線在她姐標緻的手指上繞了幾圈,一個標緻的架子就成了,再把裁好的紗布用粘在架子上,上頭留了活口,隻要把螢火蟲裝在內裡,繫上口兒,就是一盞新奇的小燈,忍不住道:“姐你的手真巧。”
青羽笑了起來:“繡花最收性子,你這本性子才該繡花呢,總歸不是小子,橫是不能總毛毛躁躁的吧,眼瞅著一天比一天大了,也該收收玩心了。”
青翎好笑的道:“就是,我們青翧是男人漢,如何能因為玩就哭鼻子呢,是不是。”
青羽:“彆說姐了,倒是你,娘之前還擔憂你的針線女紅學不來呢,今兒見你縫抄網,但是有模有樣的,怪道娘總說你聰明呢。”
翟氏夫人是曉得他們今兒要去西邊草甸子上玩的,青翎剛來的時候就說了,現在嚴先抱病著,也上不了學,出去玩玩也好,特彆敬瀾,多出去逛逛,對身材大有好處,便點頭應了,還是讓胡三跟著,畢竟那邊兒臨著河,雖說青羽青羿子盛都大了些,到底還是孩子,一玩起來不免忽視,還是得有妥當的人跟著才行,非常叮囑了幾句,才放他們去。
到了地兒,車把式一泊車,青翧就先跳了下去,連跑帶跳的撒起歡來,青羽點頭道:“這小子如何跟鬆了韁繩的野馬一樣。”
長命從本身承擔裡拽出過軟墊子,想讓少爺坐在上麵,不想青翎卻過來拉陸敬瀾出去找蘑菇,長命忙道:“二蜜斯,草地上潮氣重,今兒日頭又大,我們少爺身子弱,可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