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道:“行了,彆想了,龍生九子還子子分歧呢,更何況我們家,五個孩子五個本性也不新奇,幸虧幾個大的都懂事,曉得讓著小的,旁的我這當孃的不敢說,有一樣卻敢包管,我們胡家再如何著,也出不了兄弟閱牆姐妹反目標事兒,至於青青這孩子,隻是一時胡塗了,等今後明白過來,就曉得本身的錯處了,得了,彆說孩子們了,累了一天,早些安設吧。
爺倆一邊走一邊笑著進了屋,翟氏叮嚀立冬去打洗臉水,服侍著丈夫洗了手臉才道:“老遠就聞聲你們父女的笑聲了,說甚麼呢這麼樂?”
青翎笑道:“我心肝脾肺腎全和著呢,隻是得分人,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乾嗎勞心費心,犯不上。”
戲文是胡家老太爺定的,實在年年都一樣,鄉屯裡頭唱戲的主題都差未幾,先是一出算糧,然後是一出轅門斬子,再一出解氣的打金枝,然後是應骨氣的鐘馗嫁妹,最後大登殿或喜榮歸墊底。
青青咬了咬嘴唇,半晌兒忽道:“這個孔雀式樣的,想來是爹爹特地給二姐買的對不對?”
見青青今兒也出了屋,胡老爺更加歡暢,把那幾個叫子拿了出來放到桌上,衝小女兒招招手:“青青你瞧爹給你們帶了甚麼好東西?”
胡老爺:“這話可冇事理,若論偏,可不都偏著她嗎,她最小,又有這麼個弊端,自打落生,百口誰不疼她,之前也冇見她這麼跟二丫頭過不去啊,這但是如何鬨的。”
青羽直點頭:“怪不得娘說你冇心冇肺呢,還真冇冤枉你,我都替敬瀾表哥不值了。”
青羽挽著她的手道:“我在這兒等你呢,想問你件事兒,下半晌兒的時候,瞧見小滿拿歸去的一遝子花腔子,新奇新奇,想問你從哪兒得的,裡頭有一張福祿同壽的,我瞧著好,想描著樣兒做雙鞋,根柢都納好了,就是鞋幫上的圖樣兒一向冇尋見可心的,正巧你今兒拿來這個,給姐吧成不成?”
都唱完了也差未幾入夜了,這不是前幾年了,瞧著新奇,青翎恨不能重新看到尾,現在聽幾年了,也就冇那麼新奇,勉強看了轅門斬子就坐不住了,可看看娘冇動呢,也不好起來歸去。
翟氏:“青青之前雖性子悶,卻也不會如此彆扭,現在這麼著,估摸是瞧出你偏著二丫頭了,內心頭難過,才使性子,這孩子生來有塊胎記,是我們虧了她,今後你主張些吧,彆叫她瞧出你偏二丫頭也就是了。”
大姐跟表哥的婚事雖冇過定,也差未幾算譜了,故此,本年大姐就不但是外甥女了,還是孃舅家冇過門的兒媳婦兒,故此孃舅的生日特彆要緊,這壽禮天然也不能跟疇昔一樣。
胡老爺不曉得她問這個做甚麼,冇在乎,開口道:“你二姐說讓你先挑,她要哪個都一樣。”
青翎一聽就明白了,笑了一聲:“姐是想給孃舅做壽鞋吧。”
青翎忙道:“給,給,大姐要還能不給嗎,對了,這些花腔子是敬瀾哥哥畫的,趁著他現在冇走,不如再求他畫幾張,八月裡是孃舅的生辰,玄月可就是舅母的,年下就輪到表哥了,乾脆再畫一個玉堂繁華,一個青雲得路,本年姐就不消愁了。”
胡老爺脾氣好,笑眯眯的摸了摸兩人的腦門:“好好,你們彆搖擺我了,再搖可暈了,可巧兒今兒在集上瞧見個擺攤賣玩意的,彆的還罷了,倒是有個新奇東西,我瞧著風趣,便買了幾個返來。”說著從本身褡褳裡拿出幾個泥叫子來,有小鳥,小魚,小豬……好幾樣兒,上頭漆了色彩,外頭還抹了油,又黑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