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胡氏往外間裡頭瞥了一眼,見放著簾子,才低聲道:“這事兒不鐺鐺,那說媒的冇個成算,說的還是周家的女人。”
胡氏:“多大的小子了還纏你舅母,快撒開,我看你就是瞎折騰,家裡那麼多河灘地,到了收藕的時候忙都忙不過來,跟著你哥守著咱家這些地,充足你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做甚麼買賣呀?”
青翎一起上也這麼揣摩,細心問了送信兒伴計,小伴計道:“昨兒晚半晌兒鋪子快關門的時候,來的主顧,冇帶多少侍從,身邊兒一個娘娘腔的白麪男人,瞧著有三十多的樣兒,再有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侍從,那錦衣少年生的極標緻,提著大包裹到了櫃上翻開,珠光寶氣的閃的人目炫,這麼大塊的寶石,水頭極足的鐲子……真真都是好東西,掌櫃的也是想著我們大蜜斯正備辦嫁奩,才讓老爺您跑一趟,再說,另有些冇見過的奇怪物件兒,掌櫃的不曉得是甚麼東西,說二蜜斯看的書多,見地廣,請二蜜斯也長長眼,瞧瞧到底是做甚麼使的?”
想到此,站起來要走,兩個小表侄兒正玩的好,哪捨得一邊兒一個抓住她的裙子,大的口齒清楚,一疊聲道:“姑姑姑姑不走不走……”小的剛學會說,倒黴落,小嘴癟著眼瞅就要掉金豆子。
青翧一挺胸膛:“小爺好歹也是男人漢,又不是說了不算的小丫頭,一個唾沫一個丁,毫不懺悔。”
翟氏:“大姐不知,自打我們縣城那兩個當放開了,這爺倆就跟中了魔一樣,每天都是鋪子裡的事兒,我這兒揣摩著,莫不是做買賣上癮了吧。”
胡氏笑了起來:“這爺倆豪情倒好,趕明兒翎丫頭嫁了人,他這個當爹的不定如何不捨呢。”
小伴計:“二少爺,那咱話說返來,如果您瞧不出,小的不要彆的,就要你阿誰雙輪的胡敲,給小的玩幾天。”
青翎點點頭:“那你謹慎些,這小子不是個講理的,身份也不一樣,彆獲咎他,不管如何著,把他亂來著走就成了。”
正說著,明德一腳邁了出去,翟氏獵奇的道:“如何就你本身,青翧呢?你們倆不到一處便罷,到了一處不是焦不離孟的嗎?”
經了前次的事兒,胡掌櫃的確謹慎了很多,卻也不至於草木皆兵,若不是可貴的寶貝,明知大姐出嫁期近,斷不會叫伴計送信兒。
青翎搖點頭:“爹不曉得這小子的性子,他既找來,不找見人,必定不會罷休的。”
青翧吐吐舌頭:“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做小伏低的模樣叫人發笑。
胡氏:“這小子跟青翧一樣,打心眼裡佩服翎丫頭,翎丫頭說句話,比我們說一車話都有效,也不知那爺倆這麼倉促去了,到底是甚麼大買賣?”
翟氏笑了笑:“大姐兒那位嫂子,可冇說頭,誰能跟她一樣呢,前兩年鬨了那一場事兒,我瞧著誠懇多了。”
小滿倉猝又倒出一堆玩意來:“兩位小少爺,小滿陪你們玩好不好?”
胡老爺點點頭,等車一停下就跟青翧下去了,德勝趕著車往背麵去了,青翎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門進了鋪子,又繞到了前頭的待客堂中間的屋子。
青翧忙道:“我說的可不是二姐,二姐是女子裡的大丈夫,比我們這些男的都強呢。”
青翧一出去就忍不住看向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吃茶的小子,心說,長得倒真都雅,隻是阿誰樣兒瞧著有些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