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圖_第一卷 蒙塵北國(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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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也不打話,隻又微微一笑,在場邊重新坐下。他閒時愛讀史乘,心中天然曉得,種家是北宋馳名的軍將世家,代出良將,實在感化還在官方哄傳的楊家將之上。種極固然看起來稚氣猶存,不過身量高大,雙手虎口處老繭深厚,明顯是常拿兵器和騎馬控韁而至。能與他廝混在一起的,必然也是少年豪傑,騎術武功也不會差了。有此一念,竟是全不擔憂諸少年會在這夥金人球手麵前出醜。

那夥金人卻不將他放在心上,世人見他近前,仍然橫七豎八,臥倒在地。隻要那夥少年倒是宋人,見沈拓走近,藉著場中火光,看清了他臉,眾少年倉猝跪下施禮。

那少年身上被抽的劈啪做響,卻隻是咬著嘴唇,並不作聲。

目睹一眾宋人得了臉麵,連沈拓臉上也是笑吟吟的非常歡暢,眾金兵心中不樂,卻也冇了興趣再練習下去。

那夥金兵原是要拿他們諷刺,因見如此,卻也是無話可說。半響過後,便還由那軍官叫道:“成了,冇的跑壞了我們的馬兒。”

他好好說也罷了,偏生是這類態度,擺瞭然不將眾金兵放在眼裡。開首還懶洋洋躺在地上的金兵們不覺大怒,一個個站起家來,指著他怒罵道:“想死麼,不上馬就宰了你們!”

將眾少年支走,沈拓本身卻並冇有急著返回。

如此一來,眾金兵雖還是不憤諸少年不聽使喚,卻也曉得沈拓成心來打圓場,對方畢竟是一國之主,卻也不好使之過分尷尬。

種極等人正騎的過癮,卻也冇法,隻得一個個跳上馬來,卻都是氣定神閒,並無疲態。

那黑臉少年也不去理睬金人,隻一叩首,然後抱拳向沈拓朗聲答道:“臣種極,叩見官家!”

他坐了半晌,卻見一群漢人少年嘻嘻哈哈自不遠處跑來,當頭的少年長的黑壯高大,手中拿的倒是一個皮球。

那黑臉少年低頭想了一回,然後翻著眼皮向眾金兵道:“各位軍爺,小的隻會走路,不會騎馬。”

模糊間,他彷彿找到了一些體例,又感覺飄忽不定,難以確認。究竟該當如何走下一步棋,把麵前的窘境盤活,卻還是冇有眉目。

見世人跪倒,那軍官卻橫了沈拓一眼,卻隻向那少年問道:“怎地,還是不成?”

邊說,邊將手中的佩刀緊上一緊,顯是那少年再不承諾,便要一刀斬將疇昔。

這一問卻公然不出所料,這夥少年,俱是楊、種、薛、康等大宋禁軍與邊將的世家後輩。或是在東都城被圍時,與二帝一起被俘,也有在二帝在燕京逗留時,金人自北方各處押送堆積而來。

待金人拜彆,當下由種極帶頭,十餘少年喝彩雀躍,顯是高興之極。

卻也公然不出他所料,十餘名宋人少年,要麼是京中禁軍世家後輩,要麼是如種家如許的邊將世家,宋朝甲士職位雖低,倒是不折不扣的職業甲士軌製,與後代分歧,武將家學嚴格,自幼都要習武讀兵法,是以場中這些少年都是技藝健旺,騎術不凡。他們對馬球法則俱是不大明白,但是俯仰之間,操控起來並無滯礙之處,戰馬在他們的節製下,來回奔騰,迅疾如風,世人球杆接來打去,竟也是很有章法。

能到天子身邊,做禦前班直侍衛,是宋朝職業甲士最快的升遷體例,也是最光榮的一種。宋軍以禁軍為絕對主力,禁軍精銳也多數駐紮京師,除了禁軍,另有殿前親軍司等禦林軍,凡此各種,其軍官提拔,天然是從天子最信賴的殿前禦帶侍衛為首。何況,甲士最大的名譽就是為國效力,而天子在此時,就是國度的意味,能在天子身前保護他的安然,天然是甲士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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