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這才明白,這本來不是趙構,倒是被俘往北方的欽宗天子。大傢俱是武人,心中都以靖豐年的事為平生大恥,一聽原是趙恒返來,俱是麵露衝動之色,有很多人再次趴伏在地,連連叩首,衝動之餘,不在剛纔吳玠之下。
能做到一起製置使的,如何說也是朝中大員,本身如果不識,即使和趙恒共用一副軀體,也要受人思疑。
看他近了,吳玠以下,俱都上馬相迎。
先用眼神直視沈拓,半響未曾稍稍挪動一下。
半響過後,那將軍驀地跳上馬來,雙手扒在地上,膝行向前,身上的甲衣鏘然做響。待到沈拓身前,方纔以頭碰地,大聲泣道:“臣,吳玠,叩見陛下!”
隻覺一股酸氣,直逼眼眶,忍不住也是淚流滿麵。
明知此地不成能有大股金兵,吳玠倒是很謹慎,止住大隊行進,擺開陣形,靜候對方前來。
唯有沈拓安坐頓時,巍然不動。
又叩首道:“臣等無能無用之極,使陛下陷身胡人之手,現下安然返來,是我大宋億兆生民大喜,臣喜極而泣,不知所雲,尚乞陛下恕罪。”
沈拓大要平靜自如,背心倒是如被針紮,汗如雨下。
因隻道:“將軍忠勇,朕感念之!”
吳玠微微點頭,答道:“回陛下,是張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