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已有擁戴之聲。

“嗬，那不是裘老七嗎？”

圍觀者亦被勾起了興趣，紛繁往簾子處望去。哪家的女公子來天機閣尋樂子？

能說不嗎？賀子池鬱卒，那樣烏煙瘴氣的打賭之地，書玉一個女人家卻想要去？

鵝蛋臉，遠山眉，點朱唇，銀貝齒。帶牡丹紋樣的貼身旗袍裹出了嫋娜的身材，一雙藕似的手臂半舉著一個繡有牡丹圖樣的小圓扇。

三位賭手一一接牌。這一接一按看似無甚特彆，實際上內裡另有乾坤。

要麼傳聞有誤，要麼這個葉貓兒不簡樸。

賀子池煩惱。書玉說要在天機閣內找個與葉貓兒相仿的女子，一要感染負氣，二要會一手賭技，三要有一張神似葉貓兒的花容月貌。談何輕易？

上半場賭局已結束。裘老七的最後一張牌生生削走了彆的兩個賭手的三分之一籌金。

又一聲鈴鐺響起。開賭。

下半場正要開端，卻聽一名賭手身後的簾子裡傳出了一道聲音。

“賭場？”書玉驚奇。

熟行人看門道，內行人看熱烈。更有圍觀者不看賭局，重新至尾眼睛便冇分開台上的蒙麵美人。

“還真是，誰能請得起他做賭手？”

這位張警司，看來也有貓膩。

人群裡有小小的騷動。

“這畫像哪來的？”書玉問。

葉貓兒是個如何的人、她與張警司的原配間有甚麼糾葛、她的死因又是甚麼，書玉半點也不體貼。隻是要想仿照這個已逝的美人，委實要費上一番工夫。

“張警司和葉貓兒初見的賭場是哪一家？”好久，書玉開了口。

她抬眸往簾子看去，何如厚厚的簾子將包廂內的人掩蔽得嚴嚴實實。

莫非葉貓兒對眼神的操控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地，能於每一個場景轉換分歧的風情？

張警司雖在警界混出了些花樣，但要想上天機閣，另有必然的間隔。更遑論來一場相逢美人的豪賭。

賀子池不解：“我可冇有見過。難不成你見過？”

賀子池有些鎮靜：“你說那賭注到底是那幅畫，還是畫旁的美人？”

書玉柳眉微挑。這聲音，清楚是個女子。

畫的一側，端坐著一個蒙著麵紗的妙齡女子。端的膚如凝脂，纖腰長腿。一雙眼隻悄悄開闔了幾下，便透暴露魅人的嬌媚。

賀子池俄然想到了甚麼：“你……該不會是想去天機閣吧？”

賀子池訕訕地住了嘴。

書玉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隻見那裘老七並不老，約莫二十出頭，身量肥大，戴著半截鐵質麵具，唯麵具後透出的一雙眸子淬滿了與表麵不符的深沉純熟。

“阿誰新晉的賭王？”

“隻這半盞茶工夫，就輸掉了半個布莊的銀子，嘖嘖。”

書玉收起了小像，衝他叮嚀道：“清算清算，我們現在就去天機閣。”

“這麼說賭注是畫旁的美人？”賀子池道。

賀子池答：“傳聞說是在賭場熟諳的。”

書玉卻重視到了蒙麵美人的腳。

本日，書玉一身豎領水色旗袍，踩一雙天青色細高跟，一顰一蹙間皆是隱世貴婦的氣度。她執起扇柄封住賀子池的嘴，道：“少說，多看。”

書玉把視野投向了水墨畫。她微微一勾唇：“畫不值錢。”

一幀小像，像上的女子溫婉內疚。

書玉內心一跳。這聲音，怎的如此熟諳？

書玉這內行人卻直勾勾地盯著裘老七的手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