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長年泡在湯藥裡,饒是誰都曉得這藥方劑是重中之重,太子的身子出了丁點兒差池,頭一個查的就是這個,就算誰想暗中對於太子,也不會蠢到在藥方劑上麵脫手腳。
卿羽一愣:“你安知我是女的?”
卿羽不顧摔得疼痛,一骨碌爬起來捂住他的嘴。
那年青醫員大駭,覺得她要殺人滅口,一蹦老高,嚷嚷得更大聲了:“來人啊!有刺客!……”
“歸正不管是男是女,被唬出來都是要受罰的,你且說如何措置我吧!”
年青醫員指著卿羽,氣喘籲籲:“就是她!弟子夙起晨練,眼看著她從牆頭外邊飛了過來,還好弟子反應敏捷,如果躲閃不及,怕是已經遭了她的毒手啊!不過師父不要怕,您先走,弟子來對於她……”
老頭收起二郎腿,在太師椅上坐好,看著灰頭土臉的卿羽,暴露高深莫測的笑容。
“這是太子殿下近三年的藥錄,時候更長遠些的,你若想看,明天拿著這些來換。”
老頭哈腰將那冊子拾起來,眯眼望瞭望卿羽,笑道:“老夫也不知躲著的人是男是女,先唬出來,再看不就曉得了?”
卿羽怕他有詐,又不敢胡說,哼唧道:“當然想相安無事囫圇個地走出去了……”
硬著頭皮說出大膽設法,反倒不那麼驚駭了,卿羽聳聳肩膀,有點小絕望:“不承諾就算了,權當我冇說……”說罷回身便走。
秋菱尋了件披風給她圍上,爐子上溫了一壺茶,支著腦袋陪在中間,才一炷香的時候就眼皮打鬥,打著哈哈滾床上睡去了。
太子每日的藥飲炊事,全權托付給了李謙,太病院資格最高的人,也是太醫令。她看過李謙開的藥方,昨日在備存房裡也見過老頭寫完扔在地上的紙團,上麵的筆跡與太子的藥錄出自同一小我,也便曉得,白日那一麵之緣的掃地老頭,還真不是個潔淨工。
卿羽點頭:“不消了。”
似冇推測麵前這小丫頭如此膽小,闖了太病院還這麼理直氣壯,老頭愣了愣,又拈了髯毛笑道:“要說這懲罰,重不過抽筋扒皮拖出去鞭死,輕也輕不過相安無事讓你囫圇個地走出去。”
卿羽又驚奇了:“你的意義是要還我小我情?可不該該是我謝你一個不究查的恩典嗎?”
卿羽滑頭一笑,湊他更近,聲音也更低了:“我的目標,便是要太子的藥方記錄,你既力所能及,就請行個便利,成全了我吧。”
卿羽訝道:“此話怎講?”
老頭靠著太師椅,舒暢笑道:“你偷闖大病院與我冇乾係,被我撞見是你運氣不好,我們本就兩無相欠。你既幫我掃了地,於情於理我也該還你一小我情。”
本來還想著潛進房裡偷查藥方,找獲得算本身運氣好,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擇機再來。可打死她也冇想到藥方冇找到不說,還被逮住,替一個老頭子掃了半天的地,吃了一肚子灰,又被打單又被諷刺的,的確是奇恥大辱!
年青醫員瞠目結舌,好久纔回過神,顫抖動手指著她大喝:“大膽狂徒,膽敢私闖太病院!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