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調_第八章 似有隱情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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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取了針線筐出來,坐在魚缸旁的桌前當真補綴那破洞。補到胸口處,忽覺有些非常,但見這衫子通體青褐,隻這裡色彩較深,細細一看,絲絲縷縷氤氳成淺淺的一團,似是血跡。

“女人請留步,”方劑敬喊住她,“敢問女人想出甚麼價?如果我方某能幫得上的,情願效力。”

這玉佩乃是前些日子葉白臨走之前所遺,她將它細心收好,想著若他日有緣再趕上,定要歸還與他,畢竟,她與他不過萍水相逢平常之交,既是人家落下的東西,冇有來由據為己有。但據目前環境,她唯有很不刻薄地無私一回,先將它當掉,換出些銀錢來助白露順順利利地開了酒樓,以後再尋機贖回它。

甫一到家,便見大師父抱著笸籮在做針線活兒。

卿羽將那衣衫拎起來擺佈察看一番,見袖子的肩膀處劃了一道口兒,幾近脫落,胸前也破得七零八碎,似是被手掌抓扯而至,不由大惑,提了它走到何劈麵前,問道:“怎的破成了這個模樣?”

卿羽“哦”了一聲,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問出了口:“……如何不見師兄?”

卿羽略一猶疑,便將袖口裡一枚玉佩取了出來,遞給方劑敬:“我眼動手頭緊,又急用錢,你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錢,我想把它賣了。”

卿羽提衫子的手僵在半空,對他這番話半信半疑。

卿羽大喜,腦裡緩慢地盤算了一下,說:“我想要一百兩銀子,我們立個字據,就按你們平時抵款的利錢來,我六個月以內若贖不回,利錢更加,再過三個月還是不能贖回,那這玉佩,就……就當是我對不住它了!”卿羽心一橫,說道。

卿羽訝然:“果然?”

都說大丈夫能伸能屈,但她的師姐不是,即使她驕橫刁蠻,但她到底也是個女子,有著最樸實的慾望馴良良,哪能被灰塵和屈辱藏匿了莊嚴?

卿羽端住那一張薄薄的紙,如同捧著千斤巨石,不,是一座金山,將那一頁寥寥數語的筆墨當真看了一遍,轉念一想,恐怕遺漏了甚麼,又重頭當真看了一遍,待確認無誤後,才非常虔誠地簽上本身大名,按了指模。

卿羽隻覺眼睛酸得短長。她那常日裡耀武揚威的師姐,現在甘願放下傲岸的自負,被人擯除著做伕役,隻是為了能掙到開店的本錢。

卿羽躲在一堆木頭前麵,暗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師姐必然會狠狠地經驗阿誰不知天高地厚的工頭,三招以內必打得他滿地找牙。

白露灰頭土臉,背上背了一個麻袋,一手拽住麻袋口,一手背到背後托著,整小我被那麻袋壓得彎了腰。中間有工頭盯著,手裡拿了根棍子,張牙舞爪,站著說話不腰疼地喝罵著“快點!快點!”

工頭在身後諷刺地“嘁”了一聲,拉過一隻小板凳,坐上麵翹起了二郎腿。

這一覺睡的很沉,翌日醒來,已是太陽高照。

實在一百兩滿打滿算才氣付個半年的房錢,但白露悄悄說過,這些年裡她攢了些錢,大抵有七八十兩,就為有朝一日開飯店時能派上用處。大略算算,一百七八十兩,能保持住半年的各項開支了,至於進款,運氣好的話能賺些,即便是運氣不好,差未幾也能收回本錢,到時她再來贖這枚玉佩,應當不是難事。

她覺得運營這麼大一座珠寶樓的老闆必然是大腹便便穿金戴銀,架子很大,卻不想,麵前這位前輩慈眉善目,穿戴也非常樸實,那裡像個財大氣粗的富商,倒像個平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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