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調_第十七章 你以為是誰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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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駭怪於他前後情感竄改的何故這般快,方纔燒火的時候不是還很歡樂嗎?還說甚麼“有情飲水飽,滿足菜根香,這般淺顯百姓餬口纔是愛情真諦”……如何才一盤菜的工夫就變了神采?

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吧,幼時的慘痛經曆奪去了他原該有的安然感,為師父們鞍前馬後酬謝拯救和哺育之恩,但也是以結下很多仇家……枕戈待旦的夜晚,他會不會感覺累?……

蘭姨不美意義地推讓著:“這……不太好吧,卿羽可貴返來一趟,你們師徒敘話不好讓外人打攪。”

聽到嘚嘚的馬蹄聲,何當轉頭一看,笑容光輝,招手道:“卿羽,我的好徒兒,你終究想起為師了麼?為師還覺得,你幫襯著掙錢,把我們給忘了!”說到此處,眉頭一蹙,嘴角一扁,無窮委曲,又擺佈望了幾眼,有些迷惑,“如何,白露那白癡冇來?”

前次見他還是在露鼎記開張前夕,她回家取些換洗的衣裳,見到他與二師父月下對弈,月色潔白,光芒泠泠打在他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和順。嗯,他大多時候都是那般冷峻沉默,特彆是在陽光下,喜好把眉頭蹙成一個淡淡的“川”字,總讓人覺得此人是刻毒的、無情的,不敢靠近,但也唯有在寂靜的夜裡,溫潤的月光為他披上安寧平和的外套,纔會令人感覺他原也是有暖和一麵的吧。

卿羽趕快接住話:“蘭姨您就彆客氣了,今後師父還要多仰仗您照顧呢,吃頓飯如何就能見外呢?”

卿羽頭也不抬,將筍片放入淨水裡泡上,才慢聲道:“露鼎記是師姐的,我隻想做她的幫襯者,而非主持者。”

何當負手文雅踱步過來,滿含春意地看了大嬸一眼,又對卿羽道:“甚麼大嬸不大嬸的,都把人家叫老了,蘭姨是個利落人,心靈手巧的,我還真要感激她能將我這名牌衫子補綴得天衣無縫呢!”

……這麼一想,平白添了些煩惱,歎著氣去灶膛生火了。

公然,她堪堪上前走動一步,便隻覺刀氣吼怒,寒鋒破空,眨眼間刀刃已頓在她眉心,她心下一驚,白著一張臉,低低喚了聲:“師兄,是我。”他麵上的冷厲一閃而過,倉猝移開刀,言語間俱是歉意:“我還覺得是……”

卿羽上馬,揚了揚手裡活蹦亂跳的魚:“這些日子儘忙露鼎記的事兒了,竟蕭瑟了師父,是徒兒不孝,今兒個徒兒親身下廚給您做魚賠不是。但露鼎記新改了幾條打算,忙得緊,師姐實在走不開……”

卿羽著意多看了蘭姨幾眼,想來她年青時也定是個不成多得的美人兒,即使韶華逝去,眼睛裡透暴露的風味仍模糊可見年青時的趣致,一顰一笑舉止有度,非平常的鄉野村婦可比,怕也是見過些世麵、是個有主意的。

何當拋了一個媚眼兒疇昔,做出世氣的模樣:“你這是說那裡話?你哪能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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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這兩小我!卿羽扶額無法,靈機一意向著那位婦人打聲號召,隨即岔開了話題:“這位大嬸但是我們的鄰居?我不常在家竟也不熟諳,真是失禮,方纔見您跟我大師父聊的甚是暢懷,我們這些個做門徒的常日裡在外忙事情,若您能常來陪我師父聊談天,卿羽自當是非常感激。”

卿羽腳下一個趔趄,勉強站穩腳根,幾乎一口老血噴出,剛想解釋,那廂的葉白已主動與大師父開端了友愛的扳談:“這位前輩就是大師父吧?經常聽阿羽提及您,說您是再世神醫,心腸仁慈,又最疼她,我早就想親身拜訪您,何如一向忙於事件,直到明天賦得了閒。本日見了,才真正感到大師父的氣質和涵養絕非等閒之輩可比,即便是史乘裡的那些個美人雅士活過來見了,也必當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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