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卻不覺得意,蘇姑姑願教,她就學著,蘇姑姑願打,她就挨著,那些個妃嬪宮女寺人們願看,就來看好了。
卿羽倒是懊悔難當,後退一步跪在地上,道:“是兒臣笨手笨腳的,連端茶如許的小事都做不好,母後這麼寬大,兒臣卻更加忸捏,請母後降罪。”
卿羽端端方正地跪在地上,跟著蘇姑姑“拜”的口令一收回,她俯身拜下去,卻當頭捱了一記柳便條。
紅纓蹲下身去打掃碎裂的陶瓷,手指觸碰到瓷片快速縮回擊,用手絹墊著纔不至於被燙,撿完了碎片,又將江皇後安排在一旁的茶杯穩穩放到托盤裡,一起端出去了。
卿羽對萬事漠不體貼的態度,讓襄嵐非常擔憂,公主跟之前大不不異了,固然也會笑,卻較著冇有了之前的生機,習禮返來也不做彆的,隻是沐浴睡覺,乃至也向來不管不問宮外的常餘石伯他們,彷彿,她已經健忘了他們一樣。
元宵家宴後,刺客一事成了大忌,曾有小宮女悄悄群情,被皇上身邊的福公公路過聽了個正著,當即抓起來命令杖殺,還遣了多量宮女寺人去圍觀,世人嚇得麵如土色,這事兒在宮裡一傳開,更是民氣惶惑,一時候連個大聲說話的都冇有,唯恐哪句說不好丟了腦袋。
一旁的襄嵐悄悄替卿羽叫苦,就這一個行動,來回都做十幾遍了,公主明顯做得已經很好了,可蘇姑姑就是咬住不放,非說做得不規整,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皇後孃娘現在過來,也一定如公主做得這般標準!
一道暖和的聲音隔空傳了過來,蘇姑姑手裡高低垂起的柳便條定格在半空,轉頭瞥見來人,倉猝收了手,跪下道:“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綠蘿低聲道:“奴婢大要上瞧不出甚麼來,但感受她不似平常那般刻薄了,人也和緩起來,聽襄嵐說,自打清平公主從……”說到此處警戒地擺佈望瞭望,抬高了聲音,“從牢裡出來今後,就一會兒復甦一會兒胡塗的,人也變得丟三落四,整天隻是多睡,對甚麼事都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