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調_第一百零一章 夜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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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顧站穩了身子,以手扶額,閉上眼睛喘氣了幾下,才低低道:“對不起,我能夠喝多了……”

“當年若非得遇先帝知遇之恩,恐怕我現在還是一名砍柴的樵夫,”薑平地久逢故交,喝得微醺,“先帝看重我,封我為驃騎大將軍。我前後奉旨三次西征,打得那西域小國一個個談我薑平地色變。”

對方回聲而落之時,她已飛出院中,緊緊接住旋著飛來的短刀,向著劈麵幾十個黑衣人喝道:“中間深夜拜訪,不與仆人家打聲號召,拿了東西回身就走,此等行難堪道不太規矩?”

“慢著!——”卿羽大急,短刀出鞘,寒光一閃,又是斬斷一根繩索,而此時那兩名黑衣人已飛撲過來,膠葛住了她。

在坐之人無不熱淚盈眶,周顧要攙他起來,他卻執意不起:“臣冇庇護好先皇,十八年前就該自刎於先皇陵前,臣苟活至今,並不是貪恐怕死,而是放不下這一城百姓。先皇活著時,一再跟臣子們說,這大陳的江山,乃先祖一寸一寸打下來的,隻要爾等一日安在,就一日不能懶惰。臣是個粗人,大事理懂不了幾個,但隻如果先皇說的,臣搏命都要保護。”

具有這般輕功內力的,都是絕頂妙手,這群人深夜來此,絕非善輩。

一種冇出處的鎮靜感擊潰了心神,她一失手,狠狠將周顧推開了。

固然名為守城大將,但山高天子遠,即是削了權,且根基上後半輩子升遷有望了。

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對便利得逞身退了,看來是運營已久,有備而來。卿羽再顧不很多想,飛出袖間的短刀,斬斷了第一個黑衣人手上的繩索。

卿羽呆呆地看他很快遁入甜睡,不知如何,內心湧動著非常情素。

黑衣人明顯不想做出太多行動轟動更多人,為首的阿誰一言不發,向著擺佈遞了個眼色,擺佈兩人當即會心,放下肩上的麻袋就與卿羽拉開比武之勢,而其彆人則抓住繩索向外撤退。

固然這個成果令她非常歡樂,因為師兄不費一兵一卒、兵將們也不消流血捐軀,就博得了勝利,旗開得勝,五萬兵馬支出囊中,這對而後的戰役非常無益。

想到此,卿羽一陣心驚,再去看他,卻見他已掩麵痛哭。

當年周宣策動兵變以後,對周勳在位時的親信大臣一概不敢予以重用,能削的削,能免的免,能殺的殺。當時薑平地官至驃騎將軍,不但在朝中的聲望很高,官方也對其極其擁躉,周宣一時動不了他,便胡亂尋了個收受賄賂的由頭,將他貶至荊玉州,賜了三萬兵馬。

想到此,臉上騰起火辣辣的灼燙感,她心虛地裹住被子滾到牆角,逼迫本身閉上眼睛從速睡覺。

世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苦心相勸薑平地插手到周顧的戰隊中來。

天上月朗星稀,萬籟俱寂。邊關的玉輪彷彿更大更圓,銀亮亮地掛在頭頂,彷彿一伸手就會夠著。

薑平地揩了一把老淚,道:“臣在有生之年,能比及太子捲土重來,死而無憾了。”

固然他對周勳忠心耿耿,但到底是受了周宣的封,現在是奉周宣為君,他一個受命守關的將臣,誓是要與荊玉州共存亡的。眼下荊玉州城破,於情於法,他都難逃其咎。

年過半百的老將軍,黃沙百戰穿金甲,也曾官至一國驃騎大將軍尊享無上榮光,也曾被削位奪權遠遠打發至邊塞枯守一座城,他經曆過國泰民安的承平,也見證過江山易主的動亂,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已嚐遍,獨一的缺憾,便是對先皇未儘的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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