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嘲笑:“哦?那王爺想要如何措置我?”
在場的妃嬪無不震驚,就連陳皇後也白了神采:“琋兒,你、你在說甚麼?”
許是人逢過節精力爽的原因,燕帝沈之域的病情本日看起來略有好轉,雖麵色還是慘白得駭人,讓人直擔憂是否會俄然再度暈厥疇昔,但卻能在宮人的奉侍下飲飲茶,小品些許糕點,偶爾與身邊的陳皇後笑談幾句,也便又讓人放心很多。
沈雲琋望一眼笑容渾厚的呂妃,語氣稍有和緩:“今次讓你受委曲了。”又麵向白露反覆道,“向呂妃報歉,聞聲冇有?”
陳皇後冷冷挪開目光,容貴妃也不再搭腔,纖手挑著瑪瑙小勺吃一碗蓮子羹。
沈雲琋的笑容有些恍惚:“不管在何時,父皇都不會忘了惦記皇兄,兒臣看在眼裡,但是好生妒忌。”
她咬緊嘴唇,強抑住喉間的哽咽:“三年的豪情,真的就這麼一文不值麼?”
“可不是,”容貴妃一甩帕子,連同頭上的金步搖也跟著一晃,極儘嬌媚,“臣妾前幾日去看望德妃姐姐,見她身子狀況已見好,我們提及元宵家宴一事,她非常等候,還說這類闔家團聚的時候最為貴重,必然會列席。如何皇後孃娘去請的時候德妃姐姐就身子不適了呢……但也或許是臣妾粗心了,皇後孃娘體貼入微,自是比臣妾要想的殷勤些。”
身後的歡聲笑語淹冇在清冷的風裡,白露踽踽獨行的背影漸行漸遠。好笑將她稱呼為“粗賤鄙陋的山野村婦”的那小我,曾在花前月下和她許下白首不相離的信譽,卻本來統統都是一場鏡花水月,她入夢太深,現在醒來時纔會這麼痛。
沈雲琋有絲不耐,蹙了眉頭輕笑道:“我冇有聽錯吧,一個目不識丁粗賤鄙陋的山野村婦,竟跟本王談豪情?這但是本王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當然是您了,父皇,”沈雲琋笑意不減,反而迎著沈之域肝火沖沖的眼神向前走近了一步,“父皇的偏疼,可都明顯白白的寫在臉上的,兒臣又不是賢人,做不到無動於衷。本來兒臣對這皇位也並冇多大興趣,可恰好父皇一再偏袒皇兄,兒臣實在是悲傷。”
呂妃神采烏青,上前欲反擊,被沈雲琋一把拉住,攬到懷裡柔聲道:“與粗鄙之人普通見地,倒失了風采,本日元宵節,一會兒歸去好生清算一番,早晨隨本王列席宮宴。”
白露冷眼相看:“我如果不呢?”
她轉過身去,將走未走之際又頓住步子,道:“隻是臨走前還想提示王爺一句,請王爺管好您的女人,若下次再跑來我麵前亂吠亂叫,我可不敢包管她們還能完整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