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王妃娘娘”可實在將卿羽唬得一愣,又是羞又是窘,趕快乾笑兩聲,道:“快彆這麼喊!”
一聲呼喊攜了七分癡狂三分痛苦,他用力撞向她最深處,光裸肩背上濕汗沉沉,緊緊抱住已被折騰得昏沉的她,雙唇切近她耳畔,聲音微微顫抖:“這平生我都不會罷休,阿羽,我再也不會丟下你……”
卿羽氣鼓鼓地想著,小翠已經幫她梳洗結束,看著鏡子裡映出的美人兒,忍不住讚道:“公主花容玉貌,是奴婢見過最美的人!”
直到窗外響起陸霄的聲音:“殿下,魏將軍處有請。”
沈雲珩笑得滿麵東風:“娘子昨夜辛苦,為夫怎能忍心?”
滾燙的雙唇覆下來,將餘下的言語儘數吞噬,狠狠吮吸住她的唇瓣,叩開她貝齒,長驅直入。卿羽將他推離一分,擔憂著:“你的傷……”
他抓住她的手腕,眼眸一沉,下一刻已騰空將她抱起,安設在大床上,順勢欺身而下,雙瞳明若焰火:“阿羽,這是我這平生聽到過的最美的話。如果你是騙我,就請一向騙下去,永久都不要說出本相……”
項羽忽一低頭,驚見腰間抽暇的劍鞘,那廂虞姬已橫刀於頸前:“大王,保重!”寒光一閃,水袖翻飛,曼妙的身姿俯仰扭轉,如一枚寒秋枯葉,自枝頭輕飄飄地落下。項羽痛不欲生,撲上前去大喊愛妃其名,何如此人已去,繁華一場空,簫聲哭泣,絃樂悲慘,惹得台下世人紛繁落淚。
**********
小翠唏噓不已,歎道:“看過不下十遍了,每逢看到這番場景還是難過的緊。”遂拉住卿羽,“虞姬一死,剩下的也就冇甚麼看頭了,公主,我們走吧。”
是了,她愛上了他。
到當時,瑞王黃袍加身昭告天下,他若還想再爭,就隻能賠了人力財力交戰比年;若主動放棄權位隻願圖個安穩,恐怕那將他視為眼中釘的沈雲琋不會放過他。在這場賭局裡,他們兄弟二人非死即活,誰都脫不了身。
當時真傻,誤覺得他們之間的豪情不關風月不值一提,但厥後千迴百轉的路途中,本該逐步淡化至消逝的情義反倒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清楚,才發明那些被她強行否定和假裝不屑一顧的心境,實在已經就是愛了。
卿羽點頭應下,催他從速去忙端莊事。目送著他剛分開,一個小丫環就進了門來,笑嘻嘻道:“奴婢小翠,奉王爺之命特來奉養王妃娘娘。”
瞎湊了半天熱烈,卿羽這才因著小翠一句話認識到台上唱的是《霸王彆姬》。大正月的,大家還沉浸在過年的團聚高興當中,這台戲唱的倒是生離死彆,也忒不該景了。卿羽感慨著,忽聽台上那虞姬一聲喊:“漢兵已掠地,四周楚歌聲,君王意氣儘,妾妃何聊生!”
沈雲珩不緊不慢地起家,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道:“一會兒你起來梳洗用飯,若我還冇有返來而你又悶得慌,就讓小翠帶著你去肅州城裡轉轉。”將被子給她提了提,眉間暈開一抹輕笑,“這肅州城啊,雖是塞外,但好玩的處所可多著呢!”
她密意凝睇他,雙頰衍笑,手指撫上他微微蹙著的眉,一點一點熨平,輕聲道:“我騙過你很多次,但這一次,是至心的……”
能這麼愛嚼舌根,還繪聲繪色地描述一遍逢人就叨叨的人,除了阿誰死陸霄,也再找不到第二小我了!堂堂七尺男兒,比長舌婦還愛嘮人閒話,不,長舌婦都冇他這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