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_第三十三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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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了,殿中光芒暗中,隻幾盞銅燈不平不撓地亮著,可畢竟亮光有限,隻照亮了小塊的處所。皇後站在輿圖前,銅鑄的長燭台就在她身側,她站在光亮中,夏侯沛坐在坐榻上,半倚著隱囊,眯著眼睛,望向那處光亮。皇後微側著身,她的側臉,專注得令人執迷。

夏侯摯昨日讓魏朱紫喊了去叮嚀了很多事,這些事,令他極其膈應,隻因,他本人,是偏向太子的,可他的母親,卻耳提麵命地要他幫助夏侯衷!

這些話,從無人與她講過,皇後昔日也直接教她習字,教她經義,教她讀史,卻從未有一回直白地提及朝中大臣的環境。夏侯沛聽得當真,她隻曉得朝中有哪些大臣,也從旁人言語中闡發過誰得用,誰冷置,卻無從曉得諸君的脾氣,而皇後,明顯知之甚詳。

皇後道:“你常日如何,接下去仍如何,賢人那邊,有我。”此時,最好的就是以穩定應萬變。

說來也怪,她雖掛著這個再度呈現的夢,卻並冇有是以而不得好眠,一夜安睡到天明。

夏侯沛展開眼,死力回想那場夢境,卻想不起任何一點細枝末節,隻知那是一個熟諳的殿宇,內裡有熟諳的味道,那帷帳以後的人,雖未曾露麵,卻深深牽動著她。

夏侯汲人冇諱飾,有一說一,非常坦誠:“昨日,我阿孃有事與我相商,我便去了阿孃那邊,說得有些晚,便聽聞九兄病了,要涵養,比及辭出,又模糊聽聞有宮人與我阿孃說,八兄還在魏朱紫那處。”

關於天下地形與各處情勢,皇後懂的隻要比夏侯沛多的,夏侯沛能想到的,她自也能想到。背對著夏侯沛,在輿圖上又察看了一圈,皇後道:“朝中諸公,論對賢人體味,首推高相;論趨利避害,則為大鴻臚;要說公允中直而善治政,則是左仆射,此三者,可聳峙不倒。如蘇大夫,能通百事,何如私心太重,而不知變,如大將軍,擅攻伐,擅保衛,而不擅詭計,其他如王業,小醜耳,隻顧跳梁,楊為哉,有本領,能領兵,可決勝千裡,然量窄,隻知負氣……”

二人的默契,隨光陰消逝而更加符合。常常不必多說,便可明對方苦衷。

的確是……靈異了!

夏侯沛笑笑,十一郎的騎射,已是他們四人中最好的了,連夏侯恕也隻能在力量上勝他一籌,論準頭,論妥當,遠不及他。

母命與本心相違,夏侯摯衝突不已,而致一夜未眠。

夏侯沛頓時茅塞頓開。天子本身就是藩王晉身,他手中的兵,一部分是朝廷給的,一部分是他本身募的,如楊為哉,本是打劫路人的能人,聞天子威名,率部歸附。藩王有此大權,放出京去,哪兒及放在眼皮底下安然?一旦有人有異心,直接便可派人捉捕!

夏侯摯便抬開端,見夏侯沛精力飽滿,不由奇特莫非他不知昨日朝上事?藩王出鎮,攸關出息,十二郎怎地一點不急?

皇後將手覆到她的肩上,不再言語。

夏侯沛定了定神,一笑:“兒渙散,就不湊這個熱烈了,隻等看兄長們演出就是。”這時甚麼都喜好講究長幼有序,歸正她最小,犯不著巴巴地趕上去,弄到最後,為人作嫁!

隔日一早,又是精力濟濟地去了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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