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清算了桌子,倉促的洗漱後,檀婉清穿戴紅色單衣,坐於溫熱的炕桌前,冷靜不語的伸手用剪刀悄悄剪去長了的燭心,放下後,看著燭光,目光也跟著火光一閃一閃。
“杜哥,這也太細了點……”
甚麼是委曲責備?甚麼叫謝府不是甚麼人都能進的?莫非……
瑞珠從廚房走到視窗的時候,就聽到阿誰謝大人,在屋內很大很大的聲音對蜜斯吼道:“用不著那麼委曲責備,謝府也不是甚麼人都能進的!”說完便是一陣東西落地,摔到地上劈裡啪啦的響聲。
“百兩?杜哥,你談笑呢,這些加一起也冇個二兩重,就這點金子值百兩?不如去搶呢。”趙石眸子子瞪的銅鈴,他這幾年拿命換來的錢,到這裡,就值個金飾價兒?
“嘖,可勝在它精美,這一套工匠但是細心砥礪打了半個多月,是這幾套裡最貴的,模樣也最出挑,少了百兩不賣。”
但是,這個可依托的刻日是多久,她不得不在心底計算了一下。
過了好久,衝完涼出來謝大人,出了內宅仍然跟著雪前的天一樣,一臉陰沉,經鞠問口,杜和郭興與趙石等人正圍著一張桌子。
瑞珠躊躇了下,才上了暖炕,坐在桌前,謝大人進門時,她是想在屋裡的,可那謝大人卻伸手攔她在門外,清楚是不讓她進寢室,又未見蜜斯叫她,隻得跑到廚房暖了會兒,不放心才又走到窗上麵,本想曉得內裡的環境,誰知隻來得及聽到一句。
對男人而言,將來才方纔開端,前麵有著整片可挑選的富強叢林,或許她能夠藉助一段時候,可一旦滿足了男人本性裡的征服欲,待到最後的新奇感一過,恐怕用不了多久,她這個已經上了年紀,也冇甚麼身份可言的前任丞相之女,就要被拋之腦後。
這事弄的,誰能想到喝了次酒,那百夫長也能占到曲家女兒的便宜,當時被很多人見到,傳的是沸沸揚揚,那曲家二蜜斯整日尋死覓活,曲家幾近愁斷了腸,尋大人幾次不在,無法之下,便隻能咬牙將如花似玉的女兒嫁與百夫長,連聘禮都備好了,早晨便抬了來,隻想想倉促娶了了事,那百夫長自小孤零,軍中長大,是一人吃飽百口不餓,婚事也冇人幫手籌劃,隻得他這個司書出麵。
“去去去,邊兒去,你懂個屁,曲家的女人,可不是那些倡寮的妓子姘頭眼皮子淺死認錢,得選些精美的才討人喜好,石頭,你看這付,這個不錯,你嫂子讚不斷口呢……”
可瑞珠倒是拿了塊饅頭,塞入嘴裡,有點食不下嚥,直到內心動機眾多,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往檀婉清身邊挪了挪,獵奇又謹慎的道:“蜜斯,剛纔阿誰謝大人出去時為甚麼那般活力,他是否想要蜜斯嫁入謝府?然後被蜜斯狠狠的回絕了?”
檀婉清手裡的勺子一頓,看著麵前眼神隱含等候的瑞珠,她委宛道:“你感覺一個年青有為的五品守備,會娶一個罪臣之女嗎?”她輕哼一聲,“為個女人,是不是官途都不要了?”
畢竟年青有為,又非常勇猛,未曾科舉,無保舉,更無祖蔭,隻靠著功名便一起做到五品官職,才氣無庸置疑,當是支極具潛力的潛力股,可貴的是,對不歸統領內的流民,也非常有任務心,如果放棄之前的恩仇,不昧知己的說,如許的人,應是個言出必行,臨時可藉助的人,也是現在獨一可依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