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岑青的身軀追著星芒長槍超出千丈空間，雙拳重重地擊打在明月之上。

岑青望著他的顯擺的模樣，不明白他究竟是想做甚麼，想了想而後問道：“法海呢？”

但是話還冇有出口，軫水星君的笑容消逝，嘴巴微微伸開，被這蛇妖的奇思妙想驚呆了。

雙鈸交擊，冇有聲音呈現，但是張玉堂麵色大變，玉尺一閃刹時遁入虛空，遠避到百裡以外。就連那位軫水星君也皺了皺眉，揮手在麵前布起一道結界。

他在那邊大放厥詞，兩名星官卻毫不起火，就那麼悄悄地站在空中，帶著諷刺的笑意望著他與岑青。

岑青眯起了雙眼。

定風波！

“最後的人類，滅亡以後，三魂化為靈氣，七魄歸於灰塵，而西方大能竄改了這類天然的能量守恒，他們製造了循環，讓人類的三魂投胎轉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讓人類變成了長生，而實際上，則是變成了割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兩指一點，便是千年道行儘出。

天空一下子碎了。

輕音無聲，破裂空間，重音則掀起了一場風暴。這風不比人間烈風，乃是采擷自九天罡風的一縷，被他化入金鈸當中，即便是千年妖仙、金丹真人、沾上一縷也得骨消肉化，神魂飛散。

與岑青遣散靈氣的“寂靜”分歧，他這一擊，不但絞碎了六合間的靈氣，同時也絞碎了空間，周遭千丈，儘化渾沌。

金鈸法王這才把目光投視到岑青的身上，彷彿聽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下一刻，他雙手間金鈸閃現，悄悄地對撞了一下。

“九百年！”他冇有等岑青答覆，本身先把答案說了出來，“史前的人類、彭祖的壽數，一千年擺佈纔是一個正凡人類應有的壽命。猜不到吧？並且這一百年隻是善終的壽命，如果再加上戰亂、饑荒、疾病導致的滅亡……那麼人類九成九的壽命都被神靈打劫走了。”

有開端就有結束，有生就有死，神靈也不例外。

“成心機。”如果說最後的軫水星君不覺得然，現在卻俄然饒有興趣地望向了疆場，原覺得會被挫骨揚灰的妖仙不但毫髮未損，反而建議了反擊，讓她驚奇之餘又有些好笑。

大地和高山驀地間被吞噬了下去，被全部剝離出這個天下，視野中的統統都在崩塌，崩潰，而後變成粉塵，連光芒都在這片空間裡扭曲，再也看不出此中的模樣。

“我俄然有些記念噬魂槍。”他說。

金鈸法王一擊遣散靈氣，一擊捲起罡風，而岑青兩指導去，以比靈氣濃烈百倍的元靈之氣彌補了那片虛空，穩住了破裂的空間。

“我見過這個……”

罡風襲來，岑青雖有天鵬九變護體，也不敢隨便攖其鋒芒，併攏雙指溢滿元靈之氣，以“啟”字為矛尖，衝著那罡風的絕頂點了疇昔。

破裂星君，主破敗、殛斃，星君真靈臨凡，更非虛靈可比。在他看來，這青蛇雖有千年道行，但也不過是個大點兒的蟲子罷了，身無寶貝法器，乃至連那條討厭的狗都不如。讓他出了兩次手，已是在同僚跟前大大地折了麵子。

修仙可長生，但不是長生，當第一個神靈真靈消逝，重歸於六合之間後，殘剩的神矯捷像凡人一樣對滅亡產生了極大的驚駭。

視野當中，每一顆纖細的灰塵都在發光，這些本來淺顯無奇的灰塵，被她的元靈之氣催發，像是堆積在一起的星光，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那光芒接連延長出去，剛好禁止在破裂星君揚起的金鈸當中。